幾位大臣們高高興興地走出了皇宮,可幾人聊著聊著就互相置了氣。

爭論無非是說,“當初滅南蜀的時候,我巫家又是出錢又是出力,這皇后再如何,也是輪到我的女兒,什麼時候輪得到你們了?”

“做夢吧你,上陣殺敵的可都是我們姓汪的,老夫我一共八個兒子,七個都折在了戰場上,唯一活著的兒子這輩子只能做輪椅了,這頭功自然是我們汪家的,皇后自然也是我汪家的女兒。”

多年同僚的和氣就在這一瞬間鬧得崩裂。

正當他們吵得快要打起來的時候,只聽一道沉穩的腳步聲自後頭響起。

一眾大臣皆是愣住,轉頭去看,就見策宸凨負手在背,踱步而來。

日光洋洋灑灑的落在了他半張臉上,另外一半則被樹影遮住,他薄唇輕輕勾起,那上揚的弧度不帶一絲溫度。

諸位大臣被這迫人的氣場震住了,顧不得多想,下意識地就退避三尺,將出宮的那條路給讓了出來。

皇帝站在閣樓高處,垂眸望著這一幕,面上無波無瀾。

“寡人讓他們去同策宸凨交好,他們倒好,竟是被人一忽悠,就把人送到了寡人這後宮裡。”

桑元卓搖了搖頭,長長的一嘆,“讓他們交好,不是讓他們去攀親戚,竟是隻能想得出這樣的法子。”

“我們白玉族人慣來直來直去,能想到同人交好的法子的確是不如南蜀人多。”

他們一貫是,我給你一碗酒,你還我一盤菜,往後便是能稱兄道弟的朋友了。

阿童看著桑元卓沉思的面容,又開口道,“不如陛下請南蜀公主入宮,她是公主,知書達禮,一定會明白皇上你的用心良苦。”

“寡人也想到了,可你不知道,那攝政王把那南蜀公主的保護的甚好,寡人怕把公主請進宮,會惹他不悅。”

在策宸凨的心裡,這萬里江山都不如一個虞晚舟。

對於剛坐上龍椅的桑元卓來說,身邊最能威脅他的人心思不在權力上,這是一樁好事。

但問題就在於,偏偏他最看重的那個女子,是南蜀公主。

亡國公主的夫君是覆滅她國家的人。

任誰能咽的下這口氣?

故而,在桑元卓的眼裡,策宸凨太過重視虞晚舟,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好事。

萬一他沉迷這軟香玉枕,成為了公主手裡復國的一把劍呢?

這天下論才智和武功,誰都不是策宸凨的對手。

“到底是一位公主,皇上可以給她一個封號,這不就有理由讓公主入宮了?”

桑元卓看著阿童,滿眼都是欣賞,“關鍵時候,阿童你總是能幫上寡人。”

冬日的積雪在初春的日光下被一點點的融化成水,順著屋簷滴落。

桑元卓不止是給虞晚舟一個公主的封號,更是給了她一塊封地,就是原先她流落在民間的暮江城。

而攝政王策宸凨在新國初立時,皇帝就把南蜀的那座皇城賜給了策宸凨。

虞晚舟入了朝堂,在一眾新臣面前,收下了封地。

“往後,你就是寡人的義妹了。”

桑元卓甚是高興。

“寡人賜你一塊腰牌,準你可以隨時入宮。”

虞晚舟收了腰牌行禮道謝,心想著這桑元卓今日這一道道賞賜壓在她的身上,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在等著她去給他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