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麼多人眼中,她們向來姐妹情深,蘇禾霓即便是不願意,也得留下來陪她。

那晚,她們共睡一榻。

翌日一早,蘇禾霓的侍女前來伺候她起身,她翻身的時候,哐噹一聲,當著玉錦的面,金簪掉落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太后身邊的尹嬤嬤送來了幾匹布料,正巧被她瞧見。

蘇禾霓反應倒是快,她當即責罰了侍女,推說是她手腳不乾淨,又自責了一番,這才離了宮。

只是蘇禾霓沒有料到,尹嬤嬤是她有意安排的。

那幾匹布料本該是她生辰當日送來,她偷偷去了庫房,把布料都澆上了醋。

布料一遇酸,就會褪色,自是不能送人。

尹嬤嬤又是辦事妥帖周到的人,生辰當日沒有送到的禮物,自是翌日一早便要送來補救。

這世上,哪有那麼多的巧合。

“公主,我們這裡總共也沒多少金絲線,你要給郡主做平安結,怕是這些金絲都還不夠用。”

玉錦憤憤不平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

偏偏還必須要用金絲線。

蘇禾霓送來的那木娃娃身上的顏料在燭光下亦是金光燦燦,與白日無異。

“郡主若是真為公主考慮,才不會送這樣的物件。”

玉錦瞪著那木娃娃,百般不順眼。

虞晚舟輕笑了一聲,拿著金絲纏繞上了黃繩。

玉錦雖說並不是很心細的侍女,但總歸是同她同仇敵愾的。

那些她看出來的事情,玉錦也看出來了,她不能說的事情,玉錦總是憋不住說了出來。

“不過是幾條金絲線,有什麼可捨不得的。”

她用剪子剪斷了黃繩後,又讓玉錦取來了她的首飾盒。

“你自己開啟,喜歡什麼,便拿走。”

玉錦捧著首飾盒愣了一下, 跪在了地上,“公主,奴婢並非是這個意思,奴婢只是覺得郡主並非他們口中說的那麼好,她對公主你也並非是真情實意。”

郡主博覽群書,甚是有頭腦,時常皇上遇上的困事,被她一兩句無意的話找到了解決知道。

可玉錦覺著,郡主不過是愛出風頭。

再者,外人也就罷了,連皇上也總是拿郡主和公主比較,總說若是公主有一半郡主能幹,他就寬心了。

人人都說,晚舟公主不如禾霓郡主。

可玉錦卻是覺著,公主金枝玉葉,何須同其他人比。

況且,她家公主只是愛哭了些罷了,可沒有比郡主哪裡差了。

這一年多來,淳貴妃下了不少骯髒手段,想坑害公主,可淳貴妃從未得逞過。

光是這一點,那禾霓郡主就比不上。

“今日不是你的生辰嗎?”虞晚舟眉眼彎彎地看著玉錦,“我沒什麼可送你的,讓你選一件我用過的舊物,我還覺得是虧待了你。”

玉錦眼眶發熱,說話時便是有了哭腔,“公主殿下,奴婢什麼都不要。”

公主的首飾不多,給她一個,便是少了一個,排場就少了。

“要你拿你便拿,本公主即將和親,你害怕父皇少了我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