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遇上多過分的人,她都不曾同人急過臉,也不會找他傾訴委屈。

後宮的那些事情,還都是他聽那些宮人閒聊時知道的。

這樣性子軟的一個公主,她會生氣?

皇帝是無論如何都不行的。

“愛妃怎麼能如此說她?寡人看她就是受委屈了,被那臭小子連命都不要都要抗旨拒婚,她不哭上個十天半月,是不會停的。”

淳貴妃一愣,她原是想趁此機會,故意說虞晚舟的壞處,卻沒成想這皇帝深深地認定了她這個金枝玉葉就是個哭包。

哭包怎麼會同人置氣呢。

“是臣妾失言了。”淳貴妃尷尬地扯了抹笑。

皇帝眉眼深沉地睨了她一眼,從她手中抽回了自己的手,“愛妃,晚舟不是你,她心思單純,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城府。”

淳貴妃吃了一驚。

這是皇帝頭一次當面如此說她,當著那宮人的面,半點顏面都不給她。

這回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皇帝見淳貴妃面上的笑意僵硬,便是又道,“你看,寡人只是在一個宮人面前折辱了你的面子,你就難過至此,更何況晚舟她被拒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南蜀。”

“皇上教訓的是,是臣妾錯了。”

皇帝重重地嘆了口氣,又道,“晚舟自小沒了母后,眼下出了這樁事情,不如你把她安慰好。”

“我去?”淳貴妃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這事情怎麼就落在了她的頭上。

她一想到虞晚舟能不停歇地哭嚎上四個時辰,她就頭疼。

“不是你,難道是太后去嗎?”

淳貴妃只得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皇帝見她聽話,便是又軟下了話,“你與她本就有嫌隙,此番這麼好的機會,能與她親近,修補關係,不是很好嗎?”

“臣妾定不會辜負陛下期望。”

等送走了皇帝,淳貴妃冷哼一聲,雙手撐在案桌上惱怒道,“弒母之仇,豈能是我三言兩語就能化解的?”

提起當年的那事情,淳貴妃這心裡頭也是覺得委屈。

雖說當年田公公是她指使去殺前虞皇后的。

可她不過是貴妃,哪有這麼大的權利。

這一切還不是因為皇帝默許了,暗示了,她才敢動的手。

如今,他倒是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

“這個狗東西!什麼事情都想佔著好處,那麼喜歡當好人,我才不會讓你如願。”

淳貴妃是用了晚膳,踱著消食的腳步,閒散的走到了虞晚舟的寢宮。

玉錦把她攔在了外頭,說是公主哭了一整日,眼下剛睡下,怕她醒了又哭。

淳貴妃吃了個閉門羹,倒也沒有馬上走。

“往後公主哭,你只管給她點上本宮送的寧神香,讓她睡著,總好過哭鬧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