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給公主的這半包藥?”

少女抿唇,斂下不耐的眉目,“是我養母給的,留做防身之用。”

反正人已經死了,策宸凨想追查下去也不可能了。

虞晚舟低著頭,見他半響不說話,心裡便是有些急了,抬眼問道,“此事還有誰知道?”

若是被她父皇知曉了,可就遭了。

“公主放心,我已經處理乾淨,沒有人會知道。”

策宸凨神色淡然,幽深的黑眸深處清清淡淡,說話調調也是雲淡風輕。

似乎她會下藥這件事情,在他眼裡根本就不算什麼事情。

當然,若是同他殺人無數相比,的確是不值一提。

虞晚舟這才稍微鬆了口氣。

“多謝策護衛。”她緩緩行禮,衣玦隨風揚起。

他們之間隔著三步之遠,公主的衣玦飄起來時,倒影飛揚,糾纏上了那柄冷劍的影子。

虞晚舟莞爾淺笑,轉過身去,全然沒有發現身後的少年侍衛正看著地上的影子發呆。

“往後請公主不要再做此等危險之事。”

低醇的嗓音伴隨著他沉沉的視線,覆著一層說不出的異樣。

“若是信得過屬下,可吩咐屬下去辦。”

虞晚舟身子一僵,自嘲地低低笑開,“你?”

她能請的動?

若是她開口,這人皆會照辦,那為何在暮江的時候,他沒有放走她?

更何況,她那時都說了那樣面紅耳赤的話,他都沒有心軟過,如今再提,又有什麼意義?

心頭蔓延出一股複雜的情緒,策宸凨看著虞晚舟的背影,莫名覺得有一絲陌生。

“公主你......”

虞晚舟收斂了心神,壓住了方才莫名置氣的性子,她一向將自己的本性掩藏得很好,可不知為何方才竟是發洩了出來。

好在,她並未說什麼,還等兜得回來。

“如果嫁去白玉部落是我的宿命,我便是認命了。”她淡淡的出聲,想盡快把這人打發走。

說罷,她卻又不知為何沒能壓住心頭騰然竄起的怒意。

“策護衛放心,我不會為難你的。”

少年握著佩劍的手慢慢收緊,骨節分明的手指無聲無息的碾過劍鞘。

早知今晚是白費功夫,她還不如留著那半包迷藥給自己用,假稱自己得了麻風病。

靜默了幾息,突然傳來一聲尖叫聲。

虞晚舟聞聲望去,原是端著熱茶的宮女不慎燙傷了蘇禾霓的手。

這第二局棋才剛剛開始。

面對此等變故,眾人皆是一愣。

桑元拓冷笑著看著面前的蘇禾霓忍著痛同自己行禮道歉。

原是棋局至此,便是不能再下去了。

可桑元拓卻是來了興致,非要挫一挫南蜀的威風。

故而,他將手中的黑子扔進了棋碗中,高聲道,“既然郡主受傷,那便換一個人來。”

在場的文武百官紛紛低下了頭,並不願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