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本,準備一下,我要去一趟關西城,走水路。”

他還一直惦記著關西城那片水域上狹窄的入江口,眼下正值枯水期,江水水位降下,也不在波濤洶湧,適合走水路。

柳本帶上了足夠的人手,在城外那處簡陋碼頭登船,自己朝著關西城的方向去了。

走水路果然極快,早上出發,傍晚時分他們就到了,船家穩住船身,莊豫南仔細的打量入江口,又將所看到的都一一畫了出來。

柳本看著險峻的懸崖峭壁的,“大人想要拓寬這片入江口,只怕要幾年才行。”

“若是幾年之功能節省了那半月的山路,能帶進帶出大批的物資,划得來。”

船家豎起耳朵這麼一聽,頓時就直起了腰,激動的開口,“您可是莊大人?”

莊豫南轉身,“正是。”

柳本警惕的看著船家,船家小心的穩住船身,“大人,是真的要拓寬入江口嗎,若是那樣,這可真是咱們這些西南百姓之福啊。”

“走水路比爬山快上半個月不說,還方便,可惜啊,眼下就只有冬日才能的,到了開春就不成了。”

“大人您不知道啊,咱們西南老多的好東西,就是賣不掉,之前有商人進來還可惜了好久。”

莊豫南笑了笑,“船家放心,遲早有一日,這盤入江口就會變的寬敞,江水馴服無比,定能有走大船的那日。”

“哎,有大人這句話,那肯定能成。”

莊豫南於江面上仰頭看著懸崖峭壁,心裡勾勒著西南的未來,卻不知京都朝堂之上卻因為他的摺子爭吵了起來。

“皇上,莊豫南此人簡直膽大妄為,稅銀關乎國本,說不給就不給了,若是不予以責罰,若是其他也有樣學樣,豈不是亂了套?”

“皇上,莊豫南想要用銀錢讓那些蠻夷安穩下來,用朝廷的糧食將那些不開化的賊子養的膘肥體壯,實乃本末倒置。”

亂來,簡直亂來。

皇帝看著群臣,心裡冷笑,在他心裡別管是用了什麼計策,至少西南是暫時的安穩了下來。

以前也沒少在西南花銀子,可銀子花了絲毫作用都沒有,還因此折損了三員重臣,損失實在太大。

他又想起了莊豫南的話,那渾身的勇武,感嘆著果真是英雄出少年。

“莊豫南三年不向京都繳稅乃是一早朕就允了的,你們若是有信心能平穩西南,朕也可以給你們這個恩典。”

皇帝都這麼說了,朝臣還能說什麼呢,只能的幽幽的嘆了口氣,也不敢繼續開口,生怕自己也被派到西南。

下了朝,皇帝負手而立,抬眼看著西南方向的天空,喃喃自語:“莊豫南,朕全力助你,你可不要讓朕失望。”

風出來,夾雜著細碎的雪花落下,不一會兒飄飄灑灑的雪花落了下來。

今冬的第一場雪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