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心裡已經將夏嬤嬤等人凌遲了一萬次,在他的心中,這位只知道吃喝玩樂的郡主哪裡可能會知道雞蛋多少錢一斤,必定是夏嬤嬤這些人使壞。

悔恨自己的還沒行動就被先下手為強了。

華蓉上前見他死到臨頭還要嘴硬,冷聲說道:“城北青羅巷有一棟三進的院子,府中有簽了賣身契的下人十三人,有牛美麗,牛喜學,牛喜武,牛喜文四人,同時住著牛管事夫妻,牛石頭夫妻,官府的檔案裡可是記錄著,那房子的戶主叫牛春。”

“另城北青石大街上有一處商鋪,後面帶個院子,房契上的名字依然叫牛春,牛管事,你作何解釋?”

華蓉的話猶如刀子一般落在牛春的興頭上,腦子裡嗡嗡嗡的不能思考。

這真的是夏嬤嬤這些人調查出來的?

眾人這才明白,原來今日是要拿牛春這些人開刀了,侯府簽了賣身契的下人眼睛頓時就亮了,有些人還眼眶溼潤,原來夫人並不是不管事,是時候不到呢。

夏嬤嬤這邊的人都放鬆了,心裡美滋滋的想著或許能留下來。

華蓉冷笑道:“牛春,那座三進的宅子怎麼樣也要千兩以上的價格才能拿下,府中有詳細的記載,當年你們逃荒而來,窮的就剩下一身遮羞的衣裳,這麼多年在侯府吃喝,一家子的工錢也沒一千兩,居然還能置辦家業,呼奴喚婢,還不老實招來?”

隨著華蓉的聲音落下,花廳裡安靜的落針可聞。

莊喜樂的目光在場中一掃,竟是發現少了一人,牛春的媳婦劉氏竟然沒在。

莊喜樂淡淡的問道:“劉氏人在哪裡?”

牛春心裡又是咯噔一下,那她媳婦這些年過慣了好日子,這年節上雖然賺了銀子但活的確也沒少幹,主要是夏嬤嬤盯的緊,且那本就是個潑辣的性子,之前說不想來了他沒同意就在家裡發了好大的脾氣,這兩日也就說自己生病不來了。

“回夫人的話,劉氏昨晚突然身子不適,病了,怕將病起過給府中的人,是以今日沒來。”

莊喜樂漫不經心的翻看手裡的賬冊,抬起眼皮說道:“往後身子不適的時候還多,哪裡能一點不適就躺下,去,將人給我拖來。”

華蓉剛走莊喜樂又道:“我是個不喜歡聽人耍賴扯皮的,也沒那麼多心思聽你們給自己開脫,向來都喜歡用證據說話。”

“洪校尉。”

一身鎧甲的洪渡威風凜凜的走了出來,抱歉道:“末將在。”

“命人將牛春,武勁,劉雄等這幾家人的府邸抄了,先圍再炒,帶上週伯去認一認侯府的物件兒。”

她的聲音輕飄飄的,好似在說今日天氣真好一類的話,眾人心裡莫名的就是一顫,心道這個夫人果真是路數不同。

洪渡領命,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片刻後安排妥當又回來了,對於去抄家,當然是主子安全更為重要。

牛春和武勁這些人當場就跪下了,牛春嚇的肝膽俱裂,說道:“夫人,夫人不可如此啊。”

“夫人,我的兄長是老侯爺的人啊,兄長他當年為老侯爺鞍前馬後,為了老侯爺死了啊,侯府答應過我兄長會照顧好我們的,不能言而無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