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衝破了雲層灑下來驅散了寒意,菊花的陣陣幽香也飄散了出來。

鳳棲宮一片死氣沉沉,莊喜樂到的時候宮裡的管事嬤嬤眼睛一亮,滿臉喜色迎了進來,“喜樂郡主,您來了。”

“聽聞皇后娘娘病了,我來看看,娘娘眼下如何了?”

嬤嬤略微躬身,“太醫說娘娘是積鬱成疾,是心病。”

“心病?”

莊喜樂將身上的斗篷取下來給了嬤嬤,早前來的時候皇后的心情還不錯,怎會突然就積鬱成疾病了?

嬤嬤上前只說了一句,“娘娘收到了雍成的來信。”

莊喜樂恍然,趙家的情況她就算不打聽也能猜測到過的並不算如意,整天吃山珍海味的人偶爾吃一次青菜豆腐那是清腸胃,怎麼會願意長期的吃呢?

進了門一陣暖意襲來,莊喜樂抬眼就看到皇后歪坐在鳳榻上,未施粉黛,一頭黑髮披散在肩頭,形容憔悴。

見到她此番模樣,莊喜樂心頭微驚,快步上前的屈膝一禮,“皇后娘娘。”

黃臺抬起眼皮,淡淡的問了一聲,“喜樂來了?”

“做吧。”

莊喜樂坐在一旁,“娘娘這是怎麼了?”

皇后看著莊喜樂,張了張嘴,要說的話卻怎麼都沒說出來。

原來就在前兩日她收到了從雍城來的家書,這才知道趙家到了雍成後那些難過的日子。

在路上被人山匪洗劫的財物,進城後並沒有得到相應的款待,趙家原來在雍城的房子還在,但又如何及得上在京都的宅子,一家子養尊處優了這麼幾年也覺得雍成氣候實在難耐。

沒有差事,沒有事做,一家子住在一起難免就起了爭端,眾人的怨氣不敢朝著趙禹這個一家之主去,只能全數朝著趙令去了,在他們的心中,若不是趙令他們還在京都呼風喚雨,何至於如此狼狽。

府中爭端不休,趙老太太急怒攻心之下病倒了......

皇后得知這些事心如刀絞,恨皇帝做的絕情又恨自己無能為。

這些事自然不方便讓莊喜樂知道,畢竟她也是趙家事件的苦主之一。

可是,若她肯開口,說不定就不一樣了。

見皇后眼露掙扎之色,莊喜樂心裡有所猜測,只是說道:“娘娘,我祖父說人這一生想要如何過全憑自己,是要碌碌無為,還是汲汲營營,還是心懷坦蕩都由自己,順境逆境都要坦然的接受,哪怕在逆境中也要儘量的讓自己過的好一些,護佑親人周全。”

“娘娘,大皇子和我大嫂都還需要您,您可不能有事。”

“年底了,大小事務接踵而來,您若是身子不適不能出席,這可就得換人了,朝中之人慣會見風使舵,到時候這前朝後宮怕是又少不了起一番波瀾。”

皇后緩緩的坐直了身子,一眼不眨的看著莊喜樂,片刻後緩緩的低下了頭,嘴角勾起一抹笑來,“也就只是你,敢在我跟前說如此直白的話。”

“不過說的也是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