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爺憂心忡忡,皇上每日上朝,那些大臣焉能看不出他身子的變化,這大厲才平順了兩三年正是最為關鍵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皇帝出了什麼事,能穩住江山不動搖的或許只有永安王了。

莊喜樂眨了眨眼,又說起了另外一事,“今日聽皇上說永安王明日就應該回來了,我曾經見過好幾次皇上和永安王那個相處的樣子,說實話,皇上對永安王的君臣界限很模糊,至少明面上看起來一絲防備也無,很是信任。”

“且今日我在鳳棲宮還看到皇后在挑選美人像,這大皇子已經成親,也沒聽說皇上要納妃嬪,您說是不是給永安王挑選的?”

“若是真的,皇上對永安王這個弟弟很盡心啊。”

她今日見了皇帝后心裡忽然就有了一個很不可思議的想法,覺得有些荒誕,但又很可能是真的。

老侯爺聽著莊喜樂的話越聽越是心驚,感慨於這丫頭的目光毒辣、心思敏銳,又想起莊西康當時說的話,若莊喜樂是男子必是襲爵的不二人選。

“不論你心裡想到什麼,猜測到什麼都要爛在心裡,誰也不要提及。”

“祖父放心,這個我懂。”

大事面前,她向來拎得清。

老侯爺看了看天色,說道:“回去歇著吧。”

莊喜樂前腳剛踏進了錦院的大門,就看到關嬤嬤站在院中等著她,“嬤嬤。”

“郡主怎麼才回來,這天黑路滑的萬一有個什麼多危險。”

關嬤嬤上下打量著她,見她並無不妥出舒了口氣。

“嬤嬤,我明日就出去一趟,很快就回來的,那脂粉鋪子本就來就是我起的頭,人家秦掌櫃什麼都弄好了,我不能一次都不出現吧?”

對於莊喜樂第二日還要出門關嬤嬤很是不贊同。

“有什麼事情讓那秦管事直接到府裡來說就是了,就一定得要你親自去?”

莊喜樂挽著的嬤嬤的手臂,可憐兮兮的說道:“嬤嬤,我這肚子還沒影呢,要是以後真的挺大了,您不會將我關在院裡哪裡都不許去吧?”

關嬤嬤是拿莊喜樂沒有辦法的,看著她乖巧的模樣心裡就軟了下來。

她原是在西康郡王妃身邊伺候的人,那一年她經歷了喪夫喪子之痛,萬念俱灰的時候郡王府的小縣主出生了,郡王妃不忍她悲痛下去便恩賞她做了小縣主的乳母,當剛生出來沒兩天的孩子嬌嬌軟軟的貼在她的懷裡,她那顆破碎的心奇蹟般的一點點癒合,從此全心全意的伺候著這個小主子,私心裡她早就將這個小主子當成了自己的孩子。

“若是嬤嬤不放心,那明日跟著我一起去好不好?”

嬤嬤嘆息了一口氣總算是點了頭,並且說道:“以後要出門嬤嬤都陪著吧。”

莊喜樂笑眯眯的靠在嬤嬤手臂上,“只要嬤嬤不怕辛苦就好。”

這晚,等著君元識回來的時候莊喜樂已經睡著了,看著她睡著中乖巧的模樣君元識俯身在她額頭輕輕印了一下,而後才小心的掀開被子躺倒了她的身邊。

次日一早關嬤嬤本想請府醫再來一次,但莊喜樂拒絕了,覺得這樣做搞的大家都很緊張,還不如多等上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