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清子坐在書桌前愁眉不展,一旁已經亭亭玉立的袁雨薇搖著一柄美人團扇有些心不在焉。

外面的傳言自然是傳到了母女二人的耳中,卻是全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袁清子不清楚當日郡王府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會傳出來這樣的傳聞,她們母女兩人本就舉步維艱,往後的日子更是一團迷霧,讓她怎能不憂心。

反觀袁雨薇卻有兩分激動,若不是她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恨不得就信了外面的話,莊郡王才是她的父親。

“母親,您不是說當日和莊郡王談的不好嗎,為何莊郡王又會為了母親您去斥責莊喜樂?”

“母親,莊郡王只怕是沒有忘了您,當日要不是莊喜樂在,郡王也許就是另外一種答案了。”

袁雨薇的眼中堆滿了興奮之色,只要她們能攀上郡王府這棵大樹何愁還怕了一個無權無勢的郡主?

原來在京都時候袁雨薇和大多數待嫁閨中的貴女一般看上了永安王,在一次永安王去國子監講學的時候被袁雨薇逮到了機會,送了永安王一個她親手繡的荷包,這事還被當作了一番美談讓人議論了幾句。

可永安王是誰,那是被魏燕燕認定的自己人,魏燕燕為永安王著魔京都貴女圈子誰人不知道,不論是誰敢打永安王的主意都是她魏燕燕的敵人。

袁雨薇自持詩文才情都比魏燕燕高出一頭,且袁清子又是明德女學的女先生,受人尊崇,自然也就以為自己有了抗衡魏燕燕的資本,一番較量之下,魏燕燕請動了她的外祖母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雖無權勢卻也是皇室的郡主,想要趕走一個女學的先生輕而易舉,是以母女兩人才不得已灰溜溜的回到了錦天城。

袁清子到郡王府所求的也不過是想要讓清河郡主饒了她們母女。

袁清子能得莊郡王的青眼自然不是尋常的婦人,也不會那麼天真的以為莊郡王對她有情,這其中必有誤會。

“雨薇,京都我們去不了了,若留在錦天城該要如何?”

袁雨薇還以為袁清子是真的要詢問她的意見,頓時放下了手裡的扇子,說道:“母親,有了莊郡王作為靠山,我們母女二人自然生活無憂,還能得到以前從來就沒有的尊榮。”

“母親,您也不願意一直這麼顛沛流離吧?”

袁清子滿心失望,繼續問道:“若是那座靠山靠不上呢?”

靠不上?

袁雨薇不解,“只要母親願意,為何靠不上?”

“母親乃是被無數的文人追捧的才女,母親的才情在大厲哪一個女子能比得上?”

“莊郡王喪妻多年一直也收其他的女子,不代表他真的對之前的郡王妃痴情,許是一直在等著母親也說不定。”

“莊郡王英雄豪傑,自然要才情出眾,端莊美貌的女子才堪匹配,母親正是這樣的人。”

袁清子愣愣的看著袁雨薇,好似不認識她一般,許久之後才無可奈何的嘆了一口氣,說了一句,“母親再有才情也不如能撐門立戶的婦人,母親沒有教好你。”

她幼年喪父喪母,被送入教坊司學的是琴棋書畫,詩詞歌賦,她自詡文才不輸男子,卻唯獨沒有人教她要如何持家,如何教育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