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雲點頭,回到了自己放在站立的地方,說道:“喜樂是皇上親封的郡主,身份尊貴非常,如今聲名受損實難補償,且喜樂婚期已定,這樣兇殘的名聲只怕也會引來廣平侯府老侯爺的不滿,依照本公主看,榮國公府便送上白銀十萬兩,便當做是給喜樂壓驚吧。”

“事後再有榮國公府暗中發出訊息,證了喜樂清白,如此這事也就算了了。”

十萬兩?

榮國公雙目瞪圓,下意識的看向西康郡王,這個老匹夫,昨日他提出以五萬兩私了此事,他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言之鑿鑿如猶在耳,這個時候轉口就成了十萬兩了?

難道當初是嫌棄五萬兩太少?

方沁低下了頭,面無表情,誰也不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麼。

此刻永安王也出來湊了熱鬧,說道:“當年,榮國公府的先祖跟隨太祖打下這大厲的天下,太祖曾封賞其一座鐵礦,一代代相傳,這座鐵礦已經開採的七七八八,本王聽聞,前些日子距離鐵礦十里遠的地方發現了硝石礦。”

“武國公府在去年夏日用硝石製冰進賬不少,想來十萬兩也不過是小數目罷了。”

莊郡王父子二人下意識的豎起耳朵,眼神萎靡,硝石能製冰,卻也能製作火藥,硝石礦本就不錯的,目前發現的僅有幾處都在皇上手中,沒想到榮國公府居然瞞而不報?

意欲何為?

永安王此刻提出只怕不是突然想到,而是早有預謀。

榮國公早已嚇的跪了下來,私開硝石礦乃是大罪,榮國公本就不富裕,這些年還了舊債借新債,利滾利,債臺高築,鐵礦的開採杯水車薪,早已是入不敷出,這才發現硝石礦後的想著做製冰的生意。

也正是因為如此,上次莊喜樂上門訛詐,府中才能拿出來五萬兩銀子。

永安王開口,必有其證據,事已至此狡辯無用,榮國公也顧不得家醜,將府中的情況一一道出,可謂老淚縱橫。

莊喜樂倒是沒有想到,就是讓方沁來道個歉,還能出了這麼大一齣戲,眼看著事情就要朝他們把控不了的方向去了。

莊喜樂又戳了戳燕雲,燕雲心領神會,朝榮國公冷聲道:“硝石礦一事又是另外的事情,本公主的提議可能做數?若是還有致歉的誠意,今日宮門落鎖之前本公主要看到十萬兩的銀子。”

榮國公趕忙磕頭,“皇上,老臣實在是拿不過十萬兩啊,老臣家中早已是入不敷出,哪裡能再籌集十萬兩。”

莊喜樂已經沒了耐性看著一家子唱大戲,直接走了出來,“昨日國公爺口口聲聲要出五萬兩私了,今天怎的轉眼就窮困潦倒了?”

“莫不是覺得本郡主如果乞丐無賴想要榮國公府的銀子,那本郡主現在就告訴你們,銀子我不要,道歉我也不需了。”

在榮國父子二人狐疑的目光中,繼續說道:

“方沁汙衊本郡主,不管她是受誰指使還是自己的行為,本郡主也不追究,穿上囚服,戴上枷鎖,讓牢房的差役拉著圍著京都週一圈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