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雨薇的頭低的更厲害了,身子微微顫抖,心中萬念俱灰,莊喜樂幾乎聽到了她壓抑的抽泣聲。

莊喜樂忽然有些明白了,只怕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袁雨薇在單相思罷了,心裡再次感嘆永安王就是個禍害,又讓一個女子心碎了。

“袁雨薇,我不相信你會謀害永安王,你要為自己申辯一下嗎?”

袁雨薇下意識的抬起了頭看向莊喜樂,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莊喜樂會這麼好心嗎?

隨即嘴角流露出一抹苦笑,目光從永安王的那帶著厭惡的臉上劃開,再一次低下了頭。

想想真是諷刺,她為了他被魏燕燕趕出了京都,為了能引起他的注意這些日子嘔心瀝血譜出來許多的曲子,甚至裡面還有一些是她娘早年譜下的,視若珍寶一般的曲子。

那些不凡的曲子很快就在城中打響了名頭,也有越來越多的人會提到她,稱讚她人美心善。

當她知道今日晚上他在這裡用飯,今日這裡賣藝的姑娘正是從她手中得了曲譜日子才好過了起來,她打著指點這位姑娘的名義出現在了這裡,她以為她的機會終於來了。

她費盡心思做了這一切,連見了他第一面要做什麼說什麼都做了靜心的準備,沒想到他根本就不記得她,她見他要走慌亂之下腳滑了一下也被認作是刺客,被這些護衛當場拿下。

她忽然很想笑,她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什麼?

就為了得到這樣的羞辱嗎?

她跪在地上,規規矩矩的朝著永安王磕了頭,“小女子有眼無珠,痴心妄想衝撞了永安王,還請永安王恕罪。”

死了心,她死心了。

莊喜樂在心裡不停的腹誹:永安王要在孤獨終老的道路上越走越遠不想回頭了。

“王爺,袁姑娘知錯了,不如就罰她一年內譜曲二十支免費供城中女子學藝,也算造福了那些賣藝為生的人,您看如何?”

見永安王的瞪著不滿的目光看了過來,莊喜樂笑眯眯的上前,說道:“您宰相肚裡能撐船何必和小女子一般見識,再說外面還有好多人看著,別因為些許小事壞了您在百姓心目中的英姿啊。”

莊喜樂第一次發現,永安王氣性還有點大。

他是覺得自己被冒犯到了嗎?

永安王終於站了起來,高冷的說道:“善後吧。”

然後淡然準備出去了。

莊喜樂忙點頭應是,讓華蓉將袁雨薇扶了起來,隨意替她攏了攏頭髮,見差不多了才命人去找掌櫃。

“一個小誤會,掌櫃的受驚了。”

掌櫃連忙就要下跪,華蓉直接將一錠銀子塞到了他的懷裡,“這是王爺賠的損失。”

而後又塞了一錠銀子給她,“這是王爺賞你的,稍後知道怎麼說吧?”

掌櫃的看著懷裡的銀子,覺得永安王是個好人,當即點頭哈腰,“王爺身份何等尊貴,葡蕃探子陰險狡詐讓人防不勝防,自然是要小心為讓,一場誤會而已。”

莊喜樂滿意的點頭,果真能當掌櫃都機靈。

這時才轉頭看著袁雨薇,唇角微勾,“不是什麼人都敢去肖想的,想之前想一想自己有沒有資格去想,尋常百姓家還講究一個門當戶對,何況是那樣的門戶。”

“苦海無涯,你回頭是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