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時宮裡傳來了訊息,皇帝念及西康郡王對其母一片赤誠孝意,特許於今年十一月回京盡孝,於今年十二月返回西南。

莊喜樂接到訊息心裡不知是喜是憂,這便是年都不讓過了。

十二月離京,她祖父既不能在京都過年也不能在西南過年,也不知道是誰定下來的日子,存心的想噁心誰呢。

“平玉備車,我要即可進宮。”

得了訊息過來的小明管事當即勸住了她,“旨意已發已不容更改,若是小縣主要鬧定會被有心人拿過話頭說郡王居功自傲,對皇帝的旨意也敢質疑想要更改。”

莊喜樂哼了一聲倒底是聽進去了,又道:“去打聽清楚誰定下來的日子。”

趕來噁心她就要做好被她噁心到死的準備。

對此,小明管事表示毫無疑義,誰是敵誰是友還是該要弄清楚的好。

日子既已定下,小明管事和平開便像陀螺一般忙了起來,留給他們的時日也不算很充足。

午後伺候好了老太太午睡,莊喜樂帶著平玉出了門,下個月是她的生辰她要去為她孃親挑選一份謝禮,她的爹爹告訴她,她孃親生她的時候因為已經生了哥哥早已脫力,為了不讓她憋死在產道孃親咬破了自己的舌頭強自清醒拼盡全力生下了她。

那時的她很弱很小渾身冰涼,是孃親脫了自己的衣裳將她抱在懷裡,抱了三日她才算是活了下來,為此孃親還落下了病根。‘

是以,每到她生辰的時候爹爹總會帶著她為孃親挑選謝禮,謝謝孃親給了她生命,謝謝孃親用命護著她。

“孃親不喜歡戴繁瑣的首飾,且首飾爹爹都送好多了,沒新意。”

站在首飾店的門口莊喜樂就搖了頭。

“孃親最不缺的就是衣裳料子,京都的料子也不見得有錦天城的好,算了。”

站在布莊的門口又搖了頭。

“孃親也不喜歡這些個果子蜜餞,除了甜也就剩個甜了,不要。”

站在京都最大的蜜餞鋪子門口又再嘆了氣。

“主子,咱們已經逛了一個時辰了,要不找個茶樓喝口水再慢慢想。”

平玉嘴裡塞著蜜餞,又看著手裡抱著的一包默默的嘆了口氣,主子看到什麼都想買,吃了一個就不要了,這麼老些她們要吃到什麼時候。

“走吧。”

興沖沖的出門最後什麼都沒選到,莊喜樂懨懨的就沒了精神。

“小二,要個雅座,最好的茶來一壺,再配上兩碟子點心。”

兩人到了茶樓平玉就吩咐開了,雅座靠窗正好可以看到樓下的街道,這個時候幾乎已經過了喝茶的時候,二樓上安靜的很,莊喜樂捧著茶水喝了一口又琢磨起了謝禮的事,只覺得這偌大的京都竟然沒有什麼能配得上她孃親的東西,當真是無趣。

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很快就聽到屏風的隔壁有凳子的挪動的聲音,接著一道很是熟悉的聲音就透過屏風傳了過來,“君兄,兄弟們這回可算是受你連累了,你就請兄弟們來喝茶不太好吧?”

“就是,原本我家老頭子見君兄和我們一塊玩兒也只是唏噓感慨兩句,誰知道君兄你轉眼就高升了,家中的長輩整日唸叨要讓我等以君兄為榜樣啊。”

“哎...原本我家老頭已經答應我可以養四妹妹的老虎了,君兄這事一出立馬就不行了,說什麼時候有出息了什麼時候養虎,我怕是這輩子都養不了了。”

平玉湊過腦袋小聲道:“是李二公子和楚公子他們。”

莊喜樂輕輕的放下茶杯,怪說不得都答應給李輝一頭虎了他一直沒來要,原來是養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