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喜樂怕劉元整日的賴在莊府不走最後還是和他對弈的一局。

劉元的棋聖之稱由來已久,棋風變化多端,一局下來莊喜樂便能判斷他輸給李大家必是輕敵所為,難得又遇到一個棋道高手也激起了她爭強之心。

這一場對弈從到了午時依然沒有分出勝負,最終因為莊喜樂覺得腰痠背痛和棋而終。

劉元放聲大笑,說起和棋算起來也是他輸,畢竟對方還是個梳著丫髻的小丫頭,他就算是勝了也是勝之不武,雖是如此卻是痛快的很。

“你這丫頭急躁了些,過幾日老夫再來你可得盡全力才行。”

說著負手得意的走了,留下莊喜樂看著棋盤嘴角微抽,逼著她下了一上午的棋還不夠還得要求她態度好?

“主子,廣平侯府到了。”

午後小憩過後莊喜樂再次上了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廣平侯府。

門後的小廝懨懨的打著瞌睡,正門上方的匾額失去了曾經的光彩,連那硃紅色的大門也變得黯淡無光起來,若是君元識不能襲爵就這灰暗的硃紅色也將會被換了顏色。

明明是炎熱的夏日,這裡卻多了兩分蕭條冷落。

打瞌睡的小廝看到這氣派的馬車停在了大門口互相疑惑的對視,華容上前,道:“小哥,我家主子是西康郡王府的喜樂縣主,特來拜見君老侯爺。”

“喜...喜樂縣主?”

兩人滿臉迷茫,看著漆黑的大馬車頓時一個激靈,其中一人連忙躬身,“請縣主稍後,我這就去回稟。”

過去了半柱香的功夫大門依然沒有動靜,那進去稟報的人消失像是直接消失了一般。

“廣平侯府是什麼意思?”

華蓉眼色逐漸變的冰冷,一臉不善的盯著杵在門口的那個小廝。

平玉下了車來,不滿的哼了一聲,“不是說這府中是侯夫人做主,或許是在午睡。”

她家主子親自前來拜會,不先請進去茶水伺候便罷了還讓在門口乾等這樣久。

那小廝縮著脖子訕訕的笑了一下,心裡暗自腹誹這廣平侯府除了夫人的孃家已經許久不曾有人來拜會過,難得來了這麼一尊大佛裡面的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平玉嗤笑轉身回了馬車,搖頭道:“廣平侯府是敗了,不成個樣子。”

莊喜樂有一搭沒一搭的搖著扇子,看來這府中的情形比她想象中要糟糕很多。

這時候巷子裡傳來一陣馬蹄聲和車輪碾壓青石板的聲音,一輛青篷馬車很快駛了過來。

“哪裡來的馬車在前面?”

“哎喲,付大公子您來了?”

守門的小廝一下子來了精神忙不迭的小跑下來迎接,那態度比自家的世子回府更加熱切。

來人是廣平侯夫人的孃家侄子付軒,如今侯府由侯夫人一手把持孃家人自然是水漲船高。

付軒沒看清楚前面這輛黑色馬車的情形,等到落地仔細打量恍然大悟,京都能坐如此規格隨意出行的人必是哪位聲名大噪的喜樂縣主。

心下一喜,彈了彈衣袍上本就不存的灰,兩步走到馬車前拱手道:“請問車裡的人可是喜樂縣主,在下付軒,家父是隨州巡撫。”

許是覺得一個巡撫在郡王的面前不太拿的出手,又補充道:“姑母乃是廣平侯夫人,君世子乃是在下的表弟。”

馬車另一旁的華蓉很是不屑的癟了癟嘴,至於車裡的莊喜樂眉間已有了兩分不喜。

沒得到反應的付軒也不惱,拱手又要說話,“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