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端出來一盆盆血水,繪梨衣也嚇得瑟瑟發抖著,心內悔恨不已,後悔自己莽撞了,一心想著救夏楠竹,為了顧及自己哥哥的安危,實在不該通知顧家堡的人過來,要是自己哥哥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也不願苟活了。

處理完傷口上好藥後,繪萬三方讓柳氏和繪梨衣進來。

柳氏一把趴到繪梨浩床頭抽泣著,繪梨衣看著其面如死灰,心內也懊惱自責不已,不斷以帕拭淚。

“老爺夫人、少爺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只要傷口不發炎,好好調理一頓時間就能恢復體能。這段時間用藥、膳食上都要格外注意。只是……”那大夫說著,也不禁嘆了一口氣,“只是、少爺那裡實在傷得嚴重,我等盡力了,但傷口已經是不可逆轉的了。日後,恐怕他無法像正常男子那樣生活了。”

聽到這話,柳氏連忙停止哭泣,一下子拉住大夫的手迫切問道:“不能像正常男子一樣生活是什麼意思?”

那大夫面露難色,說道:“唉,恐怕少爺以後不能像正常男子那樣生兒育女了。”

繪萬三聽得,也驚恐得跌落到身後的椅子上,雙眼呆滯,而後仰天長嘆道:“我富可敵國,沒想到,上天卻讓我絕後啊!”說著,不禁也以手掩面而泣。

說話間,繪梨浩也迷迷糊糊地醒來,聽到眾人在哭嚎著,又感到身下陣陣痛感,心內也明白了幾分。

“爹、娘……”繪梨浩虛弱喊道。

眾人聽得,連忙圍了過來。

“皓兒,娘在呢!別怕!”柳氏連忙擦掉眼淚說道,溫柔地拉住繪梨皓那冰冷的手。

“我的傷怎麼樣了?”繪梨皓虛弱問道。

柳氏聽得問,不禁又落下淚,連忙扭過頭去擦掉,又無助地看著繪萬三。

繪萬三便強忍著自己悲傷的情緒、安慰道:“別擔心,大夫說了,慢慢調整,都會恢復的。”說著,眼圈卻情不自禁紅了起來。

繪梨浩見狀,也瞭然於心,頓時也心如死灰,說道:“你們也不用欺瞞我了,我的傷、我心裡清楚。”

“哥,沒事的,我們好好養著,一定可以恢復的!”繪梨衣心疼地說道。

聽得繪梨衣此言,繪梨浩也沒有正眼看她,只是冷冷說道:“你會這樣想嗎?我還以為,你巴不得我死了,你才可以繼承繪家的家業……”

繪梨衣聽得,也十分詫異,小聲委屈說道:“哥,你怎麼會這樣想?”

聽到此話,繪梨浩方才冷眼看著繪梨衣,說道:“我沒有死,你一定很失望吧!我現在這幅模樣,不都是拜你所賜麼?”

“梨皓、你這話什麼意思?這事和你妹妹有什麼關係?”繪萬三詫異問道。

“是她通知顧寒過來。”繪梨皓說道。

“什麼!”柳氏聽得,一下子站起身使勁就給了繪梨衣一巴掌。

“啊!”繪梨衣痛得一聲喊,不經往後踉蹌了幾步,哭著用手捂著熱乎乎的臉頰。

“老爺!你要為皓兒做主啊!”柳氏又哭著拉著繪萬三哀求道,“我早早就和你說,這丫頭命硬,剋死了自己親孃,現在又害了我們皓兒,說不定下一回就要對你我下手了呀!老爺!”

繪萬三也氣急敗壞地用手指這繪梨衣,質問道:“你自己說、你為什麼要勾結顧家堡的人過來傷害你哥?”

“我沒有!”繪梨衣哭著辯解道,“是哥哥囚禁夏楠竹在先,我不過是想救夏楠竹!以楠竹的性子,她不願意做的事,若是被強迫了,很容易出人命的。我不想哥哥一錯再錯,以後後悔一輩子!我是和他們一起來的,顧寒法術了得,來得比較快,我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老爺你聽,她自己都承認了!”柳氏連忙喊道,“你要為我們娘倆做主啊!”

“吃裡扒外的東西!”繪萬三怒罵道,“來人、給我把她先關到柴房裡!”

就這樣,繪梨衣被關押到了柴房中。傍晚時分,那怒氣未消的柳氏更是帶了一群僕人不懷好意地過來。

“把她給我壓到凳子上!”柳氏示意吩咐道,便有兩個家丁一把押著繪梨衣趴到凳子上,又有另外兩個家丁就拿出皮鞭來。

“你們要什麼!”繪梨衣掙扎著喊道,“放開我!”

“哼,幹什麼?”柳氏冷冷反問道,“老爺不處置你,我自當替他處置。”說著,便對那兩家丁吼道:“你們還愣著幹嘛!給我往死裡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