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說完,那手臂粗壯的家丁便揚起鞭子到空中、“嗖”地一聲皮鞭爽利地劃過空氣,又重重地落到繪梨衣身上。

“啊……”繪梨衣不禁痛苦地哭喊道。

奈何那兩個家丁聽得柳氏的吩咐,毫不留情面地鞭打著。

一鞭鞭地落到繪梨衣背上、臀上、小腿上,甚至偶爾打到脖頸處,淒厲的哭喊聲讓外面路過聽到的人實在忍不住,冒著被柳氏發現的危險偷偷去告知了繪萬三。

繪萬三趕到時,看到被打得遍體鱗傷的繪梨衣,也不禁皺起眉頭責備柳氏道:“住手!誰讓你們動用私刑了!”

聽得繪萬三一聲喊,那幾個家丁連忙都住了手。

誰料,平時對繪萬三一向言聽計從的柳氏,這一次,居然也理直氣壯地反駁道:“都是你的孩子,老爺偏袒她,我自然得為我兒子做主!我好好的兒子,成了個不能生育的廢人,老爺你就不心痛嗎?繪梨衣是要老爺您斷子絕孫啊!”說著,柳氏也失聲大哭起來。

這何嘗不是繪萬三的傷心處,見柳氏哭得可憐,繪萬三嘆了一口氣,說道:“梨皓也是我的兒子,我怎麼會不心痛!”

“那你就該為皓兒做主,處置了這賤人!”柳氏逼迫道。

“她已經被你打成這樣了,你還想怎麼處置?”繪萬三也無奈說道,“不管怎樣,她也是我女兒,我總不能殺了她給梨皓出氣吧!”

“要她身上不是流著你的血,我定要了她的狗命!”柳氏惡狠狠瞪著繪梨衣道,“留她一命也可,只是,我不允許她在繪家繼續待著!誰知道她日後還會怎麼報復我們!”

聽得,繪梨衣輕輕一側身,便從那大凳子摔到地上,一陣陣痛感瞬間侵襲了全身,但是繪梨衣硬是忍著不喊出來,一點點爬到繪萬三跟前,仰頭拉著他的衣褂,有氣無力地哭著央求道:“爹,求求你別趕我走!梨衣知錯了……爹……求求你……”

繪萬三卻一把用手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襟走開,繪梨衣本來就無力的手一下子就掉了下去。

“這事、就依你的話處置。”繪萬三對柳氏說道,又看著地上的繪梨衣,冷冷說道:“這一次,事實擺在眼前,你差點害死了你親哥,心狠手辣,我斷然不會原諒你。從今以後、你我斷絕父女關係,你不再是我繪家的人。以後,也不准你用繪氏一族姓氏,你不配。走吧,以後、不準再踏入繪家半步!”

繪梨衣悲痛欲絕,苦苦央求卻只是換來柳氏厭惡地一腳踹開。

見柳氏又踢了繪梨衣一腳,繪萬三也看不下去,嘆著氣說道:“行啦,你也出氣了。別再折磨她了。”又連忙示意了一旁的管家道:“給她換一身乾淨的衣服,再給些一些銀子就把她送出去吧!”

“是!”那管家說道,便示意人將繪梨衣帶下去。

而心狠手辣的柳氏卻還不願就此作罷,在繪梨衣被趕出去後,先是讓人搶了她的荷包,又派了一群混混去羞辱於她。

回想著短短兩三天內發生的事,繪梨衣卻覺得心力交瘁,彷彿過了許久一般。

“像一個醒不來的夢魘……”繪梨衣黯然神傷地回想著,心有餘悸,“沒想到,柳氏會對我如此趕盡殺絕。哥哥不知悔改,爹爹連我這個女兒都不要了……從此以後,我繪梨衣真的就是孑然一身在世了……”

想著,心寒中交織著心碎和不滿,繪梨衣暗中發誓,自己一定振作起來,好好活下去……

直到第二天清晨,夏楠竹才看到顧寒昨日留給自己的紙條。

那張紙隨意放在雜亂書桌上,和夏楠竹寫得亂糟糟的其他大字紙張堆放在一起。但其灑脫蒼勁有力的筆法,筆畫間行雲流水,矯若驚龍,優美的字型和夏楠竹那歪七倒八的字還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啥時候寫的呀?昨個都沒看到,倒是真的挺好看的!”夏楠竹拿起欣賞著,認真認著上面的字:我要去平城一趟,估計少則三四日後回,多則不定!你要好好練字貼,我回來後要檢查!

“啥!他昨日和我說要去平城是真的!不是氣話!”夏楠竹恍然大悟道,“不行不行!”

大聲驚呼著,夏楠竹一把丟下紙張就著急地往外跑。

而此刻顧寒已經出了內院,來到大會議廳處等著眾人過來一道會合,便準備出發了。

夏楠竹推開顧寒宮殿大門時,卻發現人已經出去了,連忙問內院值班的侍衛。

“城主早早就出去了,好像往會議廳那邊去了。這會子已經走了吧,你找……”未等那侍衛說完,夏楠竹便匆忙地提起裙襬就往會議廳處跑去。

“等等我!”夏楠竹一路狂奔,在心內呼喚道,“臭顧寒、又要這樣一走了之是嗎?都沒說清楚就又要走!佔了我便宜就要跑路!沒門!”

按照約定的時間,顧寒等人早應出發了,奈何顧毓清臨走時實在捨不得星原野,又跑過去“告別”,表明“心跡”,這一去就拖拖拉拉半天還沒過來。

只是讓一個茗三過來告知眾人。

“四爺說即可就過來!他要原野姑娘再告別一會。”茗三也不好意思地說道。

“這小子,成天只顧著這些兒女私情!”速裡海不悅責備道,又看著顧寒說道,“說實話,要不是你那麼相信那個星原野,我是斷然不會聽信於她,就這樣貿然兩次趕往平城。”

聽得,顧寒也笑著安慰道:“我知道大哥不喜歡這種風花雪月之所,既然她說了,只要是我們四人同去,就能夠取得龍嘯劍。我們何不姑且信她一回呢?至少,這是到目前為止,我們知道的能夠消滅幽影騎兵唯一途徑,死馬當活馬醫,我們只能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