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都城雖小,沒想到人口卻這麼密集!”千庭芳新奇地看著道路兩旁的百姓想道,“陶然居架子也挺大,為了讓我們過,居然直接在鬧市開道!”

“那邊是花市嗎?好漂亮……”

看著經過堆滿各式鮮花的大圍場,千庭芳高興地想著。

然而,眾人不知道的是,此刻陶花楹也女扮男裝,混在周遭的百姓中,觀察著從洛川國遠道而來的隊伍。

“爹爹的安排算是妥帖的,果然,風隅田這老狐狸就是愛大排場的人。”陶花楹暗中觀察著,心內想道。

滿意地想著,陶花楹又匆匆掃視著畫師隊伍,約莫八人左右,分左右兩列,視線卻在其中一位畫師身上。

“服裝髮飾都和大家一樣,此人身上卻多了幾分貴氣。”陶花楹看著那人的面容,走路時自信大方的步伐想道,“抬頭挺胸,氣宇軒昂,還那樣好奇地環顧這四周,倒像沒見過世面的人……”想著,也覺得此人舉止神態甚是滑稽好笑。

忽然,一個念頭閃過陶花楹的腦海。

“早就聽聞千庭芳太子酷愛作畫,莫非、此人就是太子殿下?”陶花楹驚訝地看著從自己跟前走過、依舊東張西望的千庭芳,詫異想道,“此人還需多觀察才是,若他就是太子本人,那我大可趁機拿下!”

想著,陶花楹嘴角也隱隱浮現幾絲笑意,便從人群中抽身回府。

在陶家,陶然居以饕餮盛宴款待風隅田等人。

看著滿滿一桌子的噴香的飯菜,風隅田也滿意一笑,說道:“陶城主有心了!”

“應該的!”陶然居連忙笑著回道,端著酒杯又站起來,走到旁邊另一供幾位畫師享用的桌前,舉起酒杯說道:“諸位畫師還請敞開了懷,吃個痛快!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陶某人!”

“多謝陶城主!”

“多謝!”

“陶城主客氣了!”

……

眾人也笑著舉起酒杯答謝道。

見得,陶然居方滿意回去繼續招待風隅田。

“國師平時日理萬機,何不趁此次到我鄴都城多放鬆幾天,我都安排好了行程,定然讓國師你吃好喝好玩好!”陶然居滿臉堆笑道,一臉橫肉橫七豎八地擠在額頭和臉頰上,看起來格外的諂媚態。

風隅田悠然一笑,說道:“我也想好好歇歇,主上不讓啊!如果方便的話,還請陶公安排陶大小姐明日出來一見,讓畫師們早些完成畫作,我也好早些帶回去讓主上王后過目,早點把太子殿下和陶大小姐的婚事定下來!”

“是是是,誰不知道主上是最信賴國師的,哪裡離得開國師太久。老夫也早和小女說了此事,只要國師這邊方便,小女便可出來會面。”陶然居說道。

風隅田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若可以,就安排明天上午吧!”說著,又笑著解釋道,“這次要陶大小姐畫像一事,還望陶公諒解,實在不是主上和王后對陶小姐有什麼懷疑,只是我們太子殿下說了,不想娶一個自己從未見過之人,才有了這一趟之行。依我之見,只要太子殿下見過陶小姐的畫像,自然就會迷上的,陶公也可放寬心,你我不過走個流程而已。”

聽到有這樁婚事,陶然居早就不知多高興了,哪裡還介意這些點,連忙說道:“老夫明白、明白!應該的、應該的!”

……

第二天,在一大群丫鬟和陶花憐、陶秦寂的陪伴下,陶花楹邁著自信而輕盈的步履,優雅而自信地走到眾人面前。

只見其大紅色華服在身,朵朵牡丹盛放衣間,加上金色刺繡,華美而端莊優雅;逶迤裙襬流動輕瀉於地,使主人的步態愈發雍容柔美;細細的腰帶完美勾勒出其纖細腰圍,絕美身材比例讓人豔羨不已;髮絲高高盤起,只留一縷垂在胸前,既顯大氣,又帶著未出閣小姐的矜持天真之感……

原本是想畫一個濃豔的妝容,但陶花楹料定了那位畫師便是太子殿下,心內明白,太子在皇宮中最見多了的,就是各種胭脂水粉濃妝豔抹的美人,自己若要給他留下好印象,反其道而行則是最好的,但是又不能在國師面前失了體統。想定主意,陶花楹便決定盛裝出場,但妝容偏清新淡雅。

於是,陶花楹只是輕描眉眼,微點腮紅,胭脂花片輕含,妝容較之平時都清淡了許多。

就連陶花憐和陶秦寂都十分不解。

“姐姐,你妝容太淡了,我再幫你上點妝吧!”陶花憐說道。

“不用,這樣、就剛剛好!走吧!別人大家久等了!”陶花楹看著銅鏡中妝容恰到好處的自己,將耳邊面紗帶子往後一掛,自信起身就往外走。

陶花憐和陶秦寂納悶地相識一看,也只得跟著。

“太不像花楹的風格!”陶秦寂邊走著邊在心內尋思道,“明明志在必得、勢必要拿下太子,妝容居然這樣清淡?”

帶著滿滿的困惑,陶秦寂還是表面淡定地護送陶花楹出來。

走到跟前,眾人紛紛向陶然居和國師行禮,便往兩旁退去,獨剩主角陶花楹緩緩走過去,雙手疊合舉過頭頂,復又放下,恭敬行禮問好。

“國師、爹爹!”

風隅田笑著說道:“大小姐不必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