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親自泡的,那自然是最好的!”顧毓清笑著巴結說道。

折瓣娘卻不以為意,只是禮貌地淡然一笑。

見眾人都拿過茶杯喝著,速裡海最後一個方才準備伸手要來拿那茶杯。

一直注視著的折瓣娘見此,故意在速裡海手就要碰到茶杯時,一下子搶先拿起那杯茶,方才優雅地挽起袖子,親自遞到速裡海跟前。

四目對視時,速裡海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怎麼、速大哥不願接過小女子的茶?”折瓣娘故意問道。

生怕惹她不高興,速裡海連忙說道:“不是!”說著,便低下頭接過,又似喝酒般一飲而盡。

見自己只要稍一戲弄,速裡海便如此乖覺、難為情,折瓣娘心內也好生歡喜,愈發覺得其可愛,情不自禁地再次手撐著臉,認真注視著他。

雖然顧寒等人不明白折瓣娘為何刻意這樣對待速裡海,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

顧毓清見速裡海早就羞地就差每個地縫鑽進去,生怕他牛脾氣又發作,給折瓣娘甩臉色,或是說出什麼不合適的話來,惹折瓣娘不悅,心內也十分著急,但是自己一時倒真的不知說什麼是好,只得趕緊眼神示意顧寒。

顧寒會意,便率先打破尷尬的氣氛,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懂茶。”

聽得顧寒說話,折瓣娘方轉過身看著顧寒,問道:“此話怎講?”

“剛剛聽到茶葉碰到茶壺底部的聲音,這茶壺、應該是名貴的紫砂壺,能夠維持最大程度地維持茶的原味;這茶葉,應該也是上等的雀舌茶,我想、連你這水,應該也不是普通的井水……”顧寒端詳著手中的茶杯有意引起折瓣娘注意,認真說道。

聽得顧寒如此識貨,折瓣娘也十分開心,笑著說道:“沒想到,顧城主還這麼懂茶!的確,這不是井水。深井之水,自帶一股涼氣,即便是燒開了,也不能充分帶出茶葉的香味。我這水,是去年隆冬收集起來的雪,於陰涼地窖裡儲存,要用時才拿出來用。”說著,見水又開了,折瓣娘便再次泡了一壺,給眾人再一一斟上。

見折瓣娘用了一樣的沖泡手法,顧寒也會心一笑,說道:“從剛剛你為我們泡的這一壺茶看來,你不僅懂茶,還深諳為人處世之道。”

聽得, 折瓣娘也饒有興致地優雅捧起一杯茶,細細喝著,又看著顧寒,笑而不語,只等他解釋。

“很多人泡茶的時候,喜歡一股腦將滾燙開水倒進茶壺,以為趁熱燙開茶葉,茶水才是最佳的!其實不然。浮生若茶,靜水流深。多次往茶壺裡倒水,讓茶葉充分浮沉,才能最大程度地舒展,展露出最佳茶色。緩慢的注水,能夠讓茶葉遊動地更遠,帶來最香醇的茶香。”顧寒說道。

折瓣娘聽完,也開懷一笑,復又看著顧寒,說道:“我原聽說,顧家四爺巧舌如簧,最是能說會道,沒想到,顧城主才是那最會說話的一個!”

“瓣娘不知,平時我話多,都是三哥讓著我、我才有得說的,我們三哥,那才是虛懷若谷,真人不露相!”顧毓清也順著話笑著接道。

“看來,反倒是你們的大哥、二哥不喜歡多說話了!”折瓣娘笑著說道,眼神飄過鉤吻,又再次在速裡海身上落定。

顧毓清連忙解圍道:“我二哥就是個大老粗,說話又結巴,在諸位美人跟前不說話也罷,省得讓你們聽了著急!”

“是嗎?那速大哥呢?”折瓣娘看著速裡海問道。

忽然被喚道,速裡海本能地抬頭看著折瓣娘,見其如清水芙蓉般美麗,又以這樣勾人心魂的眼神直勾勾望著自己,一時又緊張起來,只是說道:“我嘴笨。”

“沒關係呀,我喜歡嘴笨的人。”折瓣娘笑著說道。

驚訝地速裡海猛然一抬頭,又連忙害羞低下頭去看地面。

尹雪豔和白綠青藍紫五位姑娘成日在紅袖舞樓見慣了各種男子,倒少見像速裡海這樣不經“調戲”之人,見他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六人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連折瓣娘都開心地看著速裡海笑著。

說來也奇怪,一向對青樓女子沒有好感的速裡海,面對折瓣娘三番四次這樣故意挑逗,看著其清純可愛的模樣,自己心裡居然也不生氣,只是覺得不好意思、十分難為情罷了。

顧毓清也跟著眾人捧場地“樂呵”,卻扭著頭看著顧寒,喉嚨動、嘴不動輕聲哼道:“三哥、這折瓣娘這是何意?幹嘛老是針對大哥?”

顧寒也看了顧毓清一眼,從小一起長大的默契,讓顧毓清明白他表達的是:我也還沒搞不懂狀況!

未等顧寒等人再說話,折瓣娘也爽快地看著顧寒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聽說、之前你們就來過一次了,多番登門,顧城主可是有什麼要事?”

見折瓣娘說話也爽快,顧寒便也直接開門見山說道:“折城主爽快!我也不拐彎抹角了,多次求見,實是要事相求!若折城主願意相助,無論提出什麼要求條件,只要在我等能力範圍之內,一定都答應!”

聽得,折瓣娘也只是愜意一笑,說道:“回報倒是挺誘人的,想來、你等需要我幫忙的事,必定也不是什麼易事了。”

“對我們來說是難如登天的事,對您來說,卻不過舉手之勞!”顧毓清連忙笑著奉承道。

“哦?那我可就洗耳恭聽了。”折瓣娘舉著茶盞細品著,淡然說道。

“不知折城主聽說過龍嘯劍嗎?”顧寒問道。

顧寒分明看到,聽到龍嘯劍三個字,折瓣娘手中的茶盞明顯停頓了一下,儘管她還是保持著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