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顧寒方才說道,“大哥看完這舞蹈,覺得這戴面紗的女子,是怎樣之人?”

速裡海想都沒想,徑直說道:“還能是什麼人?那樣勾引男人,一看就不是正經的女孩子!”

“這次,你還真的猜錯了。她父親原本是洛川國尹府,在她十六歲的時候被風隅田引薦進宮為妃,但她早就聽聞千反凜的喜怒無常,也看多了洛川國百姓在千反凜的統治下過得有多辛苦。她實在不願進宮,便自毀容貌。千反凜知道後惱羞成怒,一舉抄了她家。一下子,她成了家族的罪人,被族人嫌棄厭惡,淪落到街邊乞討。因為醜陋的容貌,連路人都厭惡她……”顧寒說道。

速裡海聽了,也大為震驚。

顧毓清也無奈一聲感嘆,說道:“這件事是我和三哥盯著千反凜的時候得知的,當時,我們想幫她,但她拒絕了,寧願來平城,靠賣藝為生。世人只看到她妖嬈的舞蹈,卻從來沒有想過她原本也是一個知書達理大家閨秀;就像所有人都覺得她相貌醜陋之極,卻從沒想過她內心的純良至真一樣。”

速裡海也若有所思,看著四下那些女子,似乎無一不是笑得清脆開懷,不禁在心內嘆道:你們真的像表面上那樣開心嗎?還是,只是試圖以微笑面對沉重的生活,忘掉不幸的過去?生命底色,到底是悲涼的。

見速裡海在認真思考,顧寒也笑著一拍其肩膀,安慰說道:“你看到的,未必就是你想的那樣。根深蒂固的想法也未必就正確。”

速裡海也示意以贊同的眼神。

三人就這樣站著聊了許久,方見那邊尹雪舞以手帕子扇著風,邊扭著胯走過來。

顧毓清本就等得心裡很焦慮了,見其來了自是歡喜,未等其走近,便迎了過去,著急問道:“姐姐,怎麼樣了?”

尹雪豔將手中的手帕子朝其一揚,笑著說道:“你小子算是走運,瓣娘今日心情好,很爽快就答應見你們了。等我安排吧,明天中午時分,我自會過來喊你們。”

顧毓清聽了,樂得合不攏嘴,連忙說道:“還是姐姐面子大,多謝姐姐了!”

“不過,我話可說在前頭,無論你們在天狼城有多大勢力,這裡是平城,都是我們折瓣孃的地盤。俗話說得好,強龍不壓地頭蛇,若是你們惹瓣娘不高興了,可是連我也保不住你們。”尹雪豔收起笑臉,認真告誡道。

“這不用您說,規矩我們都懂!本來就是我們有求於人,哪裡還敢造次?姐姐放心吧!”顧毓清笑著說道。

尹雪豔聽了,也笑著點點頭,便悠哉地走開了,經過的時候,卻瞟了顧寒一眼。

僅一眼,顧寒就感到一股銳利的打量和試探。

“也不枉費我們連冰美人手鐲都獻出去了!”顧毓清高興地對速裡海、顧寒說道,“行啦,你們早點休息去吧!養精蓄銳,明天見了折瓣娘我們才好見招拆招!這個神秘的折瓣娘,一定更難應對。”

說完,顧毓清便往另一個方面走去。

“你去哪?”速裡海困惑地問道。

顧寒卻笑著對其說道:“大哥,你還問?事情成了,他不該報恩去麼。走吧!”

速裡海一下子會意,便也笑著走開。

顧毓清找到拂女時,其果然正在等自己。燈花搖曳,把酒言歡,對影成雙之際,顧毓清愈發覺得眼前這個女孩子如此青春可愛,心動不已……

次日,四人在大包間內等候。

“這折、折瓣娘,會不會是一個老、老妖婆?”鉤吻忽然說道。

眾人相視一笑。

“你怎麼覺得她就是一個老妖婆呢?”顧寒也笑著問道。

“她不是什、什麼千年白狐一、一族嗎?又是個女的,可、可不就是老妖婆了嘛!”鉤吻認真分析道。

看著鉤吻認真的模樣,眾人都笑了起來。

“怎、怎麼?”鉤吻不解地看著眾人道。

“千年白狐不是說人家老,只是狐族的最高等的一類。”速裡海解釋道。

“對啊,哪裡有你這樣推理的。”顧毓清也笑著說道。

聽得,鉤吻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訕訕笑著。

“照我猜,折瓣娘應該是四五十歲左右光景,徐娘半老,卻風韻猶存,就像那陳年美酒,年代越久遠,愈加甘醇美味……”顧毓清幻想著,痴痴笑著說道。

“水來土掩,兵來將擋。無論她是怎樣的人,走到這一步了,我們一定要設法打聽到龍嘯劍的下落。”顧寒堅定說道。

“對。”速裡海也贊同說道,“她願意給最好,不願意咱就和她交換條件,總能有辦法的。”

“唉,就怕人不願給,也不願搭理咱。”顧毓清說道,“你以為平城這麼繁華,折瓣娘在這裡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裡還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