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的!”顧寒也憤怒地看著那墓地,心疼地安慰著在懷中驚嚇得瑟瑟發抖的夏楠竹。

夏楠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輕輕推開顧寒,看著身後如傀儡般慢慢走來的夏小松,一把走過去緊緊拽住其手臂,咬牙切齒地問道:“怎麼回事?阿爹呢?誰幹的?”

夏小松也心痛地落著淚,無力地說道:“阿爹不在了,連屍體也被燒了、骨灰被灑下山谷了……不在了,什麼都不在了……”說著,夏小松無能地癱坐在地上,以手抵著膝蓋無言啜泣著。

“誰?到底怎麼回事!”夏楠竹朝夏小松吼道,“誰幹的!”

“說了又能怎樣!你我都沒有能力討回公道!不然、咱阿爹也不會死得這麼冤枉憋屈!”夏小松一時也氣憤難過極了,竟直接說出這句話來。

“你說阿爹是枉死的?可阿爹不是被野獸咬死的嗎?”夏楠竹感到匪夷所思,質問道。

“那是阿孃和我瞞著你了,知道你這性子,若是知道了阿爹死亡的真相,肯定就是拼死也要去報仇的。”夏小松也急了,便哭著喊道,“阿爹是這獵場上最出色的獵人,怎麼可能死在野獸口下?”

聽到這話,夏楠竹頓時有如五雷轟頂,感到腳底一陣陣發軟,強忍著嗡嗡作響發暈的腦袋,繼續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阿爹不是把那匕首給你了麼?上面不是刻著一個‘蕪’字麼?你知道這個‘蕪’字是誰嗎?那可是當今王后蘇清蕪的本名。接下來的,也不用多說了,你自然也能猜到了。千反凜那老賊,即便阿爹已經和那女的沒有任何聯絡了,還是嫉妒成癮、派人殺死了阿爹,為了掩人耳目,又將讓野獸將阿爹咬得不成人樣。阿孃也是因為這件事,鬱鬱而終。如今,連咱爹死了也不願放過,還將咱爹墳墓都掘了,骨灰都丟灑掉……”夏小松哭著說道,鼻涕也止不住流得長到了地上。

“國王千反凜!千反凜!千反凜……”夏楠竹痴痴傻傻地站起身來,反覆地小聲念著這個名字。

顧寒擔憂地看著夏楠竹,走了過去想扶住她,但卻被她一把推開了。

夏楠竹似哭似笑對顧寒喊道:“我要殺了千反凜、為我阿爹、阿孃報仇!我要殺了!對、我要殺了他!”反覆唸叨著,夏楠竹轉身就要走,卻被顧寒一把拉住、大聲喝斥道:“你有什麼能力殺得了他!他是洛川國國王、四方之主,別說殺他、你就是連靠近他的機會都沒有!”

夏楠竹頓時也大哭著喊道:“我不管、我一定要給我阿爹阿孃報仇!你放開我!”說著便要努力掙脫顧寒緊拉著自己的手。

“小竹!顧城主說得沒錯,咱們是沒有能力給阿爹阿孃報仇的,但凡有,當初阿孃和我都不會選擇瞞著你!”夏小松也大喊著勸道。

“你若貪生怕死,你就在這待著!無論用什麼辦法,我都要為阿爹報仇!”夏楠竹激動地喊道,又朝顧寒喊道:“你放開我!”

“我不會眼睜睜看著你白白去送死的!”顧寒也斬釘截鐵地說道。

“我不管、就算死,我也要和千反凜同歸於盡!”夏楠竹依舊激動地喊著,見如此、顧寒便用馬上使出“催眠法術”,口內默唸著一串列埠訣,食指和中指豎起、其餘三指交叉在手心中,便往夏楠竹額頭處輕輕一點,便見幾道淡黃色的光暈圍繞著夏楠竹周圍轉了轉,其也漸漸平靜下來,感到昏昏欲睡、很快便昏迷了過去。

“小竹……”夏小松擔憂地看著暈倒在顧寒懷中的夏楠竹輕聲喊道。

“沒事的,她只是昏迷了。她現在太激動了我們勸不了她的,先帶下山吧!”顧寒說道。

“嗯。”夏小松應答道,便和懷抱著夏楠竹的顧寒一道下山來。

顧寒溫柔地將夏楠竹放在床上,又為其蓋上被子,方才離開屋子,到外間來。

“謝謝城主大人,今天要不是你在,以小竹,哦不,以楠竹這急性子暴脾氣,我還真不知怎辦才好。”夏小松無奈說道。

“你不該把這些事都告訴她的。”顧寒直接說道,“她要是醒了,恐怕還會想著要去找千反凜報仇,對她來說,無異於去送死!”

夏小松一聽也慌了,連忙著急說道:“那怎麼辦啊?我今天也是氣壞了,一時難過激動就什麼都說了。我知道我沒出息,就愛吃喝嫖賭,但是要是連楠竹都出事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真的連一個親人都沒有了,我真的連活下去的盼頭都沒有了……”

“行了,你也別太擔心。事到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只是,這幾天楠竹的情緒一定還很不穩定,要好好看著她才是,別讓她作出什麼傻事來。”顧寒說道。

“嗯嗯,這幾天我一定寸步不離,好好看好她的。”夏小松也連忙應答道。

顧寒內心卻隱隱感到不安,心內想道:看楠竹這個樣子,起碼還要調整幾天,暫時是回不了天狼城了。千反凜真是自作孽,手段也夠殘忍的,挖墳掘墓這種事也做得出來!要是楠竹知道千反凜是自己是生父,還會口口聲聲說要殺了他報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