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爐子還有點溫熱,你哥應該剛走不久。”顧寒輕輕觸碰著燒水爐子,又檢視著爐子下方還溫熱的炭火說道。

“那他是已經上山去祭奠阿爹了嗎?這麼早的嗎?”夏楠竹納悶說道,又走進各處房間檢視,唯有夏小松自己的房間是稍微打掃過,還算乾淨的;其餘房間都落滿了蜘蛛絲和灰塵,不過廚房裡倒是有些果蔬和肉類,明顯昨日有人做過飯了。見此,夏楠竹便開心跑出來、衝顧寒說道:“夏小松他回來了,現在可能是暫時出去了。廚房裡有食物,我做幾個菜先填飽肚子先,你先坐著吧!”

“嗯。”顧寒答道。

夏楠竹便在廚房裡一頓忙活,很快就端出兩盤小炒,又進去乘了兩碗飯、拿了筷子出來,徑直放到竹涼亭下的石桌子上。

“這裡只有這些來,你就將就著吃吧!”夏楠竹說道。

“我看著倒挺美味的。”顧寒說道,便也不客氣地動筷子吃了起來。

夏楠竹也不開吃,只是咬著筷子、一臉期待地看著顧寒。

顧寒各色菜式都吃了一點,點點頭說道:“嗯,很好吃,你也吃吧!”

聽到這,夏楠竹也開心笑了,說道:“那就好!我還怕你吃不慣呢!”

“不會。”顧寒道,大口大口地夾著飯菜就豪邁地往嘴裡送。

吃完後,夏楠竹又稍微打掃了一下幾處房間,見時間差不多了,方才準備好果品和祭祀香燭步行上山去,而顧寒也以自己“閒著無聊”為由跟著去了。

快到墓地上,正好遇見走下山來的夏小松,只見其蓬頭垢面,衣服也沾滿泥土,雙眼泡腫無神,兩腳也機械似的搖搖晃晃地走著。

夏楠竹連忙喊道:“夏小松!”

那夏小松卻還在出神,愣是沒聽見。

不得已,夏楠竹便小跑著走到其面前,喊道:“哥!”

“小竹……”夏小松方才回過神來看著夏楠竹,又看見一旁的顧寒,勉強擠出一個敷衍的笑容問好道:“城主大人、你怎麼也在?”

“他過來辦點事,順便帶我一併過來祭拜咱爹!”夏楠竹回答道,又擔憂地看著夏小松,問道:“你這麼這副模樣?是剛祭拜完咱爹回來嗎?”

“嗯,對!昨日我已經掃過墓,祭拜過了。上面路不好走,前幾天下了大暴雨,又很泥濘,你們也都別上去了,走吧!回去吧!”夏小松頓時著急地說道,便拉著夏楠竹便欲下山。

“來都來了,都到這裡了,幹嘛不上去啊!”夏楠竹好笑地說道,“我也想見見爹了!”

“人家顧城主哪裡經得住這些累,你這待客的禮數就不周到了!先帶人顧城主下山去吧!”夏小松連忙遮掩說道,又欲拉著夏楠竹就往下走。

“哎呀!”夏楠竹嫌棄地甩開夏小松的手,又一臉納悶地看著夏小松,問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的你這幅模樣,還這樣阻撓不讓我上去?”

看著眼前夏小松這邋遢無精打采的模樣,又這樣怪言怪語阻止夏楠竹繼續上山,顧寒本能地感到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情。

夏小松也沒有回答,只是緊握著拳頭,木訥地垂頭喪氣看著地面。

夏楠竹也感到十分不安,一把丟下手中的祭祀果品和香燭就往墓地跑過去。

“楠竹!”顧寒擔憂地喊了一聲,連忙跟上。

夏小松見狀,也十分擔心自己妹妹出事,也連忙跑著跟上去。

也顧不得跑上山的氣喘和累,夏楠竹癟著一口氣跑到墓地,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就嚇得驚慌失措地用手捂著腦袋,痛苦地大喊了一聲:“啊……”

顧寒見到眼前的一幕,也驚呆了,但是還是連忙緊緊抱住情緒失控的夏楠竹,將其往自己懷裡靠,不讓其繼續看眼前這恐怖的一幕。

原本好端端的墓地,如今墓碑卻被推到砸成兩三塊,隱約還能辨認出“名獵護:楊舍行之慕”八個硃色大字;身後的墳墓竟然被人挖了出來,那碩大的棺材被劈成了好幾塊雜亂的木板四處扔著;屍體卻全然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