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麼辦?”千反凜大聲吼道,“一個小小的女嬰,當著我們的面憑空消失,如今民間還流言四起,搞得人心惶惶。”

“難道主上就沒有猜想過、如今民間流傳的‘禍國公主’的故事,是誰散佈出去的?”風隅田反問道。

這一句話倒點醒了千反凜。千反凜頓時眼前一亮,詫異說道:“你是說、有人故意為之?”

風隅田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意味深長地點了一下頭。

“是誰?敢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耍花樣!”千反凜怒氣衝衝說道。

“此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正是主上枕邊人。”風隅田說道。

聽得此言,千反凜心內一驚,脫口而出道:“莫非、是王后!”

“正是。不過,主上也不必因此事和王后計較,這件事我們需要處理的只是輿論導向。臣、倒有一個辦法,可以暫時化解目前百姓對‘禍國公主’的熱議,又可以解決主上對鄴都城的憂慮。”風隅田望著眼前聖火池中烈焰花冰冷藍色的火焰,緩緩說道。

望著眼前這個自己還是太子時就一手提拔起來的人,陪自己走了幾十年,曾經意氣風發的少年,也成了如今眼前這樣形容枯槁的風霜老頭,千反凜知道,唯一不變的,是風隅田他那一雙篤定而有穿透力的眼睛,和他那似乎永遠不會枯竭的聰明腦袋。千反凜轉怒為好奇,說道:“國師請講……”

“如今鄴都城陶家陶然居有兩個女兒,據我說知,都出落得貌美如花,在陶然居的用心栽培下,更是知書達禮,大家閨秀之範。陶然居沒有兒子,對兩個女兒又疼愛有加,如今也都待嫁閨中。我猜,其為了穩固自己的統治地位,必然會選擇將兩個女兒一個嫁到天狼城,一個嫁到我洛川國。”風隅田說道,又看著千反凜說道,“主上子嗣不多,唯有一個太子,而太子殿下卻又對天下權謀朝政毫不關心,一心撲在繪畫上。如今他也到了婚娶的年紀,何不為其早點娶親,也可約束於他,讓他早日迴歸正軌,也好為主上你分憂解難。”

“哦?國師的意思是、為太子迎娶他陶然居的一個女兒到洛川國?”千反凜問道。

風隅田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正是。此舉、即可讓我國百姓有了新的談資和關注點,又可聯手鄴都城,鞏固我主江山!”

千反凜聽了,瞬間大喜,雙手背在身手,仰天大笑了幾聲,復又用手指著風隅田,稱讚道:“不虧是寡人的國師,總是能為寡人解掉燃眉之急!”又連連點點頭,說道:“太子整天只知道塗塗畫畫,沒有一點大丈夫的雄心霸氣!讓他早點成家也好,只是,洛川國為四方主國,這要娶、也只能娶他陶然居的大女兒,方不失我主國的身份。”

“主上所言極是。陶然居這人好面子,我們大可順了他意,主動提親,該有的禮數只多不少,也算是給足了他陶然居面子,他必定會答應的。”風隅田說道,“至於天狼星日漸旺盛,我想,和當年消失的公主有莫大的關聯。”

“你覺得,‘禍國公主’還活著?”千反凜詫異問道。

“活著,而且、很可能,是主上如今擁有的骨魂珏的真正主人。”風隅田臉色凝重地說道。

千反凜頓時臉色鐵青,若消失的“禍國公主”是骨魂珏的新一任主人,就意味著、她擁有強大的藍蝶之魂,而太子千庭芳即便能夠使用自己藍蝶之魂,也無法駕馭藍蝶家族世代相傳的骨魂珏!

“不可能!”千反凜反駁道,“即便她還活著,擁有我藍蝶家族血脈,但她也不可能成為骨魂珏的主人!只有太子,我兒庭芳才能是我骨魂珏的唯一繼承人。”千反凜激動地說道,但是千反凜自己內心也清楚,即便自己可以這樣自欺欺人,但是風隅田說的確是事實,千庭芳雖然身為太子,但是性子隨和,不喜歡修煉法術,就連藍蝶之魂也從來沒有成功幻化出來過,這也是讓千反凜很惱火急躁的一件事。

風隅田很熟悉自己主子的性子,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只是默默等待著他自己冷靜一下。

果然,很快,千反凜慢慢恢復了冷靜,方才問道:“那國師有何高見?”

“這些年,我一直在查訪公主的下落,但還是毫無線索。這件事,無需心急,只能繼續慢慢找,此‘禍國公主’、不能留於世!天狼城那邊,我也有一直盯著。顧家堡裡有一個叫顧毓清的人,其母親顧小蔣原是顧榮雋的遠房堂妹,顧小蔣為了保住高貴的天狼後代顧姓,便讓兒子跟自己姓。我猜測,天狼星日漸明亮閃耀,有可能是因為他。”風隅田揣測著說道。

“你是說、這顧毓清身上可能蘊藏著天狼之魂的力量?”千反凜倒吸了一口冷氣說道。

風隅田將手中的點了一下頭,將拂塵撣子換了一隻手靠著,安慰道:“這事,主上暫且也放寬心,屬下會先派人調查一番他是否擁有天狼之魂。倒是太子的親事,可以先籌備上。”

“那顧毓清的事,就有勞國師就多費心了。若不行,我們再派出幽影騎兵。”千反凜說道。

“嗯。”風隅田垂首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