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寒冷冷看著夏小竹,不屑地說道:“還?你還得起嗎?”

“你別看不起人!我夏小竹說一不二,我說我還、我就會還的!你們快放了他。”夏小竹生氣喊道。

顧寒擺擺手,館主會意,連忙讓人先放了夏小松。

“那你倒說說,你要怎麼還?”顧寒端起桌子上的一杯茶,以茶蓋微微略掉表面的浮渣,緩慢地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說道。

夏小竹拿起地上的賣身契,一掌壓到桌子上,只聽得“嘭”的一聲,看著顧寒說道:“你們顧家不是家大業大麼?我給你們打工,做什麼都可以。只是有一點說明,我只做打工的事!希望你們堂堂顧家堡的人,不要像某些市井無賴一樣。”邊說著,邊瞪著館主。

“哈哈!”顧毓清爽朗笑著站起身來,誇讚道,“姑娘果然豪傑,爽快!我們顧家少有這種需要打工還債的說法,只是、姑娘爽快,我們也該爽快才是。這樣,我替我三哥答應你了。”說著,又看著顧寒,笑問道,“三哥、沒問題吧?”

“隨你。”顧寒答道,便轉身就走。顧毓清也趕緊跟著,又對一旁自己的貼身小廝茗三吩咐道:“你負責帶夏小竹姑娘去見雀姨,讓她給安排活。”又笑著對夏小竹說,“你若需要先回家一趟便去吧。讓茗三在這裡等你就是了,我們相信你不會跑路的。”說著,連忙大踏步跟上顧寒。

這邊走遠了,顧毓清方才正色對顧寒說道:“剛剛在房間裡,雖然藍蝶圖騰時隱時現不那麼明顯,有那麼一剎那、我看到的、的確是藍蝶圖騰,就在右邊肩膀上,就是她了。”

“即便沒有那個圖騰,我也能夠確定就是她。我能感應到她身上有一股強大的力量,只是完全未經開發。”顧寒若有所思地說道,“不過,你確定將她留在顧家堡是正確的計策嗎?”

顧毓清微微一笑,胸有成竹地說道:“費了好大勁找到的人,不得好生看著!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其他人萬萬不會想到,人就在顧家堡。”

顧寒會意,點了一下頭,說道:“也好。只是這事暫時先別讓大哥和鉤吻知道。”

“放心吧,這我自然明白,這件事當然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別是她就在我顧家的情況下,必要時候,大哥他們會知道的。”顧毓清得意地說道,想到整個計劃得以如此順利進行,自己也深深佩服自己,笑容滿面春風得意地和顧寒回顧家堡去。

夏小竹這邊,便準備先回家簡單收拾點衣物再去顧家,見到自己和哥哥破破爛爛的小租屋,夏小竹忍不住想起養父母還在時,那時候養父是一名出色的獵人,家裡從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有一餐沒一餐的。

“爹要是還在世,必定不會讓我受這種委屈。混賬夏小松!”夏小竹忍不住罵著,剛好看到夏小松站在門口處,見夏小竹在收拾東西,還催促道:“你收拾快點,別讓人家久等了!這可不比繪家,你現在去的可是顧家堡,那可不僅僅有錢,還有權勢,整個天狼城都是他顧家的!”夏小松笑嘻嘻說著,露出黑黃色、參差不齊的牙齒來,“小竹,你也算是有福氣了,能到顧家堡去!以後可別忘了老哥,有空我會去看你的!”

“呸!你怎麼這麼不要臉!要不是為了救你的狗命,我才不會去什麼狗屁顧家呢!”夏小竹瞪著他生氣罵道。

“我知道你為什麼不想去顧家,你就是和繪家少爺好上了!你別傻了,繪少爺哪裡能和顧家堡裡的人相比,那顧寒雖說上位得不光彩,但如今好歹也是天狼城之主,也是……”未等夏小松說完,夏小竹咬著牙用力挎起自己的小包袱,也不顧夏小松,徑直走出門去,還故意朝夏小松腳趾處狠命一跺腳!

“媽呀!夏小竹!”夏小松疼得“嗷嗷”叫邊抬起被踩的腳蹦躂著,嘴巴都成“哦”字型了。

夏小竹忍俊不禁,說道:“哼,讓你狗嘴吐不出象牙!知道疼吧,要不是我,你現在連你這會痛的豬蹄都沒了呢!”說著,便揚長而去。

到了永泰館找了茗三後,其便徑直帶著夏小竹從顧家堡側門進去。懷著忐忑不安,夏小竹努力從匆匆經過的環境中打量著顧家。各處綠植鬱鬱蔥蔥,著各樣式服裝的人忙著各自的活,有人在給庭院灑水打掃,有巡邏護衛的侍衛……

一切都讓夏小竹目不暇接。

“好氣派的地方!本以為繪家算是夠土豪了,沒想到這顧家堡居然這樣大,這一天一夜也走不完吧!”夏小竹想著,“繪家是天狼城的暴發戶,繪萬三經商出身,沒有學識沒文化,徒有金山銀山。顧家雖然也氣派,但是華麗中多帶了幾分文雅的格調。不過,那顧寒城主看著又是很冷漠無情之人,也是、畢竟他本來就姓速不姓顧,根本不是什麼正經的顧家後人……”

正在夏小竹無限遐想之時,茗三忽然站住了,夏小竹沒留神多走了幾步,連忙小心翼翼地往後又退了幾步回來。只見茗三放慢腳步走到前方一位挽著袖子、正指揮著他人修剪花木的女子前,笑著說道:“盛蘭姐姐好,託四爺的口諭,麻煩雀姨給這位姑娘在院子裡安排個活,做長工。”

“小三呀,好久沒見你到我們南院這邊走動了。莫不是沒有事,你都不過來玩了。”盛蘭笑著說道,邊從上到下打量了夏小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