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得想辦法徹底醫治。”鄭允說道。

溫苒泛起一抹無奈的笑容。

徹底醫治談何簡單,一年來與瘴氣接觸,終日不見陽光的潮溼之地,早就讓毒紮根一般的,無法盡數剔除。

二人急匆匆回到歡喜樓,鄭允簡單的交代了兩句後,扶著溫苒上樓,進了房間。

一堆瓶瓶罐罐擺滿了床頭一腳,掀開溫苒脖子上的衣服,平日裡不細看的微小傷口,陡然間變成了粉紅,而且顏色在不斷的加深。

鄭允取出防身的匕首,將溫苒的手指割破,異於常人般的紅色血液從手指湧出。

褪去外衣後,溫苒只穿了一件褻衣,渾身淺藏的傷口遍佈全身,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當黑色藥粉毫無章法的灑在身上時,溫苒皺起了眉頭。

一股鑽心的疼,在這幾年裡溫苒將它視為還活著的提醒。

鄭允停下動作時,溫苒全身佈滿了幾種顏色的藥粉,看到她手臂上的紅色漸漸褪去,鄭允鬆了一口氣。

“以前都是一個月一次,日子也都前後接近,這一次有些不對勁。”鄭允說道,收著被開啟的瓶子,尋找著屬於於它們的瓶塞。

溫苒搭攏著腦袋,汗水從髮絲滴落,不顧身上的藥粉,顫抖著手緩慢的穿好外衣。

“等會兒你讓暗處的弟兄去找柳含音,看他有沒有辦法。”溫苒說道。

眼下醫術厲害的,也就只有柳含音了,這些用的藥,雖然能控制,但始終沒那麼好。

“好,我等下就去,你先休息,君烈那邊有我盯著。”

鄭允收拾好東西后,起身往外走。

現在的天氣不說很熱,但也不涼爽。

君烈揹著百斤重的石料,往返路程足夠讓他忙到晚上了。

加上他沒吃飯,這又是個費體力活的,路上多少要耽擱一些時間。

蒼南不大,但傳播稀奇事件的速度並不快,也就僅限於君烈往返這一塊了。

都說他得罪了人,這還真沒說錯。

晌午時,掌櫃看他可憐,叫他一同吃飯,君烈也沒有推辭。

溫苒離開時的樣子,他心中一直很在意,只想趕緊背完石料,去看看情況。

下午時,兩塊石料放在了歡喜樓門前,君烈坐在一旁大口喘著氣,手掌上被劃出了數道傷口,裂開猩紅的口子。

“還有兩塊,你得加快速度,不然連晚飯都趕不上吃,店裡可不興留飯。”夥計提醒道。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刁難。

君烈一咬牙,從地上爬起來,腦袋一陣暈眩,好一會兒才恢復過來。

夜幕降臨,君烈揹著最後一塊石料,卻遇到了幾個黑衣人。

他不得不放下石料,認真打量對方。

眼前三個黑衣人給他一種似有似無的熟悉感,當下,他便反應了過來。

“你們來報仇的?”君烈拔出軟劍,眉頭微微蹙起。

他的體力恐怕不足以對付這幾個人。

“當了這麼多年狗腿子,老大回來了,我們自然要和您算賬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