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苒不知道他心裡的想法,但看到他唯唯諾諾的樣子,心中並不快樂,反而覺得煩躁。

“你是什麼身份我不管,但你現在是歡喜樓的夥計,我是老闆,這個規矩你應該懂。”

溫苒此話就是提醒君烈,要有身份之分。

君烈一愣,以前溫苒最討厭的就是尊卑,而現在她卻將尊卑掛在嘴邊。

看著她的兩道冰冷目光,君烈緩緩開口,道:“老闆。”

溫苒這才轉身繼續往前走,路過大大小小的鋪子,她看也不看,走進一家石料鋪子,隨手就點了三四塊百斤之重的石料。

掌櫃問道:“姑娘,您這是買來做什麼?”

“墓碑,送來送人的。”溫苒淡淡開口。

掌櫃面色一僵,面對眼前出手闊綽的人,那是生怕說錯話,失去這筆大生意。

“需要本店代為打磨刻字嗎?”掌櫃問道。

“不用了,我們有人刻字。”溫苒回絕道。

“那等下我叫人送去姑娘府上,您就給地址給我。”掌櫃趴在櫃檯,地上筆墨。

溫苒衝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有人搬,就不勞煩了。”

掌櫃一愣,今兒個這是走了什麼運,不刻字,不打磨,還不用送,這可賺大發了。

君烈突然感覺心中悶悶的,老覺得有啥事要發生。

“這些就交給你了,今晚要全部搬回去。”溫苒看著君烈,指了指一地石料。

雖然只有三四塊,可都不輕,而且是沒有打磨的。

“好。”君烈沒有多想應下了,然後又說道:“我這就搬到馬車上去。”

說罷,捲起袖子,準備搬石料。

“馬車?什麼馬車?”溫苒驚訝出聲,這可把君烈嚇到了,他難以置信的看向溫苒。

“你不會讓我扛回去吧。”君烈詫異的說道。

溫苒點了點頭,道:“沒錯啊,就是讓你扛回去,你不用懷疑我的用意,我只是很單純的在刁難你。”

“這裡距離歡喜樓可不遠,這四塊我要搬到大半夜。”君烈苦不堪言,只想溫苒大發慈悲鬆鬆口。

“這很難嗎?”溫苒不解,單手住一塊石料,五指彷彿陷入海綿中一樣,很輕鬆的在石料上留下了手指印,石料隨即也被拿了起來。

掌櫃看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彷彿被人施了定身咒。

君烈心知,是沒得談了,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突然,溫苒面色一沉,皺起了眉頭,鄭允趕緊抓住她的手,石料脫手而出,所幸懸空距離地面不高,石料落在地上發出一聲不痛不癢的悶響。

君烈也發現了溫苒的異常,但礙於鄭允在旁邊,加上他現在與溫苒的關係勢同水火,只能放下問個究竟的心思。

“主子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不想做請離開。”鄭允冷冷的說道,帶著溫苒離開。

掌櫃見兩人走了,忍不住嚼舌根。

“你家這主子夠心狠的,要不用馬車運一半路程?”

君烈面對掌櫃的熱心腸冷眼相待,淡淡說道:“不用。”

鄭允拉著溫苒,二人一路急走。

“主子,是不是這幾日太累了,加快了病情反覆?”鄭允擔憂的問道。

溫苒搖了搖頭,道:“似好非好,哪怕一刀刀劃開面板治療,但餘毒未清,反反覆覆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