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還是賈大夫敞亮,也沒什麼大事兒,就是呢,我想知道咱們曹二公子到底是什麼意思。”

“什麼什麼意思,老朽沒聽明白。”

黃襄鄙視的看了一眼賈詡,得,不管你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雖然基本上可以確認是在裝糊塗,不過黃襄只能當他是真糊塗。

“賈大夫說笑了,這二公子的長史之職啊、遷都啊什麼的,好像發展的太快了點。”

賈詡笑了笑,黃襄能想到這些,那就說明,他有點兒自知之明。

“衛將軍說的是,衛將軍覺得,當初曹公憑什麼能夠東征西討,又是為什麼要東征西討。”賈詡反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題。

“這點我知道,曹公從小就立志要做大漢徵西將軍,為國爭光,無奈長大之後發現國朝糜爛至斯,只能賣掉全部家產,在家中兄弟的幫助下奮而討賊,於是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唉,現在曹公昏迷不醒,黃某這心裡實在是難過啊。”說著黃襄還哭喪著臉,一副難過的樣子。

賈詡平靜的看著黃襄。

“說人話。”

“曹公應該醒了吧?”雖然是疑問句,但是黃襄的神情確實十分肯定。

“仲禮,呵呵,老夫就拖大喊你一聲仲禮了。”

“您老可別這麼說,真的,要不是我那義子在你手底下學習,我都想拜您為師了。”黃襄這話倒是真的,他確實很想拜賈詡為師,不過賈老爺子是絕對不會同意就是了。

“算了,咱們不扯這麼多,老夫剛剛問你的,其實仲禮你有答案,曹公之所以變成現在的樣子,要說有志向的原因,那是肯定的,老朽絲毫不懷疑,但更多的是世家推動他變成如此,初始的時候是衛家和自己本家,後來便是兗州士族,緊接著潁川士族,後面的仲禮你都知道,老朽也不細說了。”

黃襄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不過,曹公為何不等到天下靖平在對世家發難呢?別說什麼尾掉不大,那些世家沒這個能力,以曹公的本事和魄力,大可以等到最後,但是曹公不想等,其一是仲禮所想的那般,後代不夠優秀,看看曹公的幾個兒子,那個不和世家親近?”

雖然黃襄有點疑惑這老爺子今兒個怎麼說的這麼直白,但也沒有打斷他的話。

“所以曹公只能自己動手,現在動手的好處就是有外敵可以轉移內部壓力,就像這羊腿,都想吃,但是肉不夠分怎麼辦?那就去搶。”

“所以賈大夫的意思是,曹公這次在玩大的了?”黃襄緊皺眉頭,看來曹老大果然醒了。

“是什麼,老朽就不知道了,仲禮要記住,你姓黃。”賈詡也沒有說的更多,但是黃襄聽得懂。

姓黃,所以和姓曹的總是不同的,和姓夏侯的也是不同的。

黃襄一身冷汗,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是真的讓他小瞧了古人,雖然他一直都說沒有人是傻子,不過就憑各種手段讓曹丕對他很相信,讓夏侯淵也很信任他,從而讓他產生了驕傲自滿的心態,其實他的本質,不過是一個比普通人多一些知識、經驗的普通人罷了。

“賈大夫說的是,黃某受教了。”

“受教了就行,我看你呢,也沒心思吃羊腿了,回去休息吧。”賈老爺子揮了揮手。

黃襄慢慢的走了出來,街上冷風襲來,讓黃襄漸漸有了精神。

“這老頭,我說今兒個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呢,敢情,您也有些不甘寂寞啊。”黃襄自言自語。

“父親,您說的那麼多,真的好嗎?”賈詡的兒子有些擔憂,這不像老爹以前的性格,老爹以前的性格那是打死都不亂說話的,每次上朝都是做個木樁子,只有曹老大親自詢問,他才會蹦出一點兒東西。

“哈,你以為黃仲禮看不出來?他黃仲禮想幹什麼我不太清楚,也不想管,那都是之後的事兒,但是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曹公把事情做得太完美,狡兔死走狗烹難道你不知道?”

“孩兒當然知道,但是父親您也不是走狗不是?咱們賈家…”

“賈家沒有你想的那麼強,老夫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老夫一直不爭,曹公才信任老夫,是因為老夫的前科太狠,一旦有點小心思,呵呵,賈家就完了,老夫看得出來,他黃仲禮不是甘於寂寞的人,否則你以為老夫為什麼要教導他的義子?穆兒,曹公是想趕盡殺絕啊。”賈老爺子嘆了一口氣。

目前外姓人員中,就只有黃襄最為強大,什麼?荀彧?那不可靠,潁川士族是抱團的,當然了,任何地域計程車族都是抱團的,但是黃襄不同,他屬於暴發戶,沒有底蘊,你不看看同是荊州的龐統都跟他沒多親近麼?所以賈老爺子想要投資,或者說賣個好。

人情這玩意兒,只要累積,慢慢的別人也就換不清了,當然有前提,黃襄不能賠本,賠本的話,那賈詡只能乖乖蹲著了,什麼家族復興之類的,甭想了。

“唉,要不是因為曹公壓迫得太厲害,老朽也不願意這樣走啊,真等到天下靖平了,世家們就真的完蛋了,要麼曹公先死,要麼,世家們讓曹公真的不敢動。老朽不敢賭前一個。”賈詡心底默默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