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兄,看出來了麼。”

河內,司馬家,閒魚的司馬懿依舊在和司馬朗下棋。

“本來是沒看出來的,你講清楚之後我肯定就看出來了啊。”

司馬懿:“……”老哥你真灑脫。

“所以,仲達你的意思是曹公想要清洗一波了。”

“不錯,現在是絕佳的時機,趁著荊州大敗,裝昏之際,世家門閥都鬆懈下來的如今。”

曹老大的這一波裝昏迷其實是失敗的,或許剛回來的時候確實是昏迷了,但是後面一系列的操作讓一小部分人看出來了一點苗頭。

比如遷都這事兒,曹丕絕對不可能就這麼作出決斷,雖然名義上大家討論,按照規矩行事,實際上呢?沒有誰真的會守規矩,守規矩的人是因為沒有資格去參加規則的制定。

旁的不說,甘寧的事兒,曹丕肯定指揮不動,沒有曹老大暗地裡的書信,就這麼莫名其妙讓甘寧輕裝上陣,他是不敢的,除非黃襄告訴他這樣做沒問題。

但是實際上沒有人知道黃襄和他的關係,除了黃襄的父親黃祖和鎮東將軍徐晃。

於是在別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甘寧能這麼果斷的放下大軍前往鄴城,肯定是曹老大暗中指示的。

在一個就是夏侯淵,按照意思他不過是率領部分軍隊先行前往鄴城,清剿一下沿路的流匪罷了,但是他足足帶了有兩萬大軍,這兩萬可都是精銳部隊,不是隻知道欺負民夫的郡兵。

也就不難看出,到底是什麼意思了,至少,荀彧、賈詡、司馬懿等人就看出來了。

所以荀彧穩坐許昌始終不動,就是想看看曹老大到底想幹嘛。

所以賈詡在賣黃襄一個好,想要把這個日子好好的混下去,那整個曹老大的勢力就不能亂。

“仲達,你準備怎麼做。”司馬朗思考良久,輕輕落下一枚棋子。

“啊,還能怎麼做,我準備出仕了。”司馬懿一副不在意的樣子,摳了摳鼻孔,一副二流子的模樣,看著司馬朗額頭青筋暴起。

“滾。”

“切,老哥,你這太明顯了吧,眼看著就要輸給我了,就把我趕走,真不厚道。”

“閉嘴,簡直是世風日下,司馬家怎麼出了你這麼個貨色,太丟臉了,趕緊滾蛋。”司馬朗氣呼呼的先走了,他知道,以司馬懿那個不要臉的性格,不管自己怎麼噴都是沒用的,重要的是……

想到這裡,司馬朗的神情多了幾分陰霾,不過,一想到曹老大,他又哀怨的嘆了一口氣。

“罷了,司馬家,總不能就這樣斷絕,仲達,希望你的選擇是對的。”司馬朗自言自語道。

一個月後,夏侯淵的大軍來到了鄴城外。

而距離司馬家的莊園不過兩日的路程,沒錯,司馬懿一家早在袁大少當家作主的時候就搬到了鄴城,原因自然是河內太破了。

而最主要的是司馬懿只留下了兩個孩子,一個自己的,一個老哥的,放養在普通農戶家中,旁人還只以為是流民罷了,一切都是為了大局。

隨著夏侯淵一起來的,還有曹純,虎豹騎統領,曹老大的鐵桿,最信任的人之一。

所以可以想象,連曹純和虎豹騎都偽裝成普通軍士混在夏侯淵的大軍中,也就不能知道…

“主公,您說,要怎麼做。”

夜晚,夏侯淵待著偽裝的曹純和曹老大進入了大帳中。

黃襄還以為夏侯淵是個二愣子,其實人家是大智若愚罷了。

“呵呵,妙才的掩飾還是極好的。”曹老大輕輕稱讚了一句。

“主公謬讚,淵不敢當。”

“得了,我們兄弟之間還講這些個做甚。”曹老大沒好氣的撇了一眼。

“嘿嘿。”夏侯淵傻氣的笑了笑,要是黃襄在這裡,看到這個笑容就肯定會說,果然天然呆切開都是黑的,就是這個笑容,騙了我。

“這鄴城自打咱們拿下之後,就一直處於混亂狀態,辛家覆滅,僅餘辛毗一家搬到許昌,陳琳那廝到也聰慧,知道進退,但是這鄴城中,還有更多的人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啊,連吾指派的太守都被孤立了,這鄴城、這冀州到底誰說了算。”

說到這裡曹老大的聲音陡然提高了起來,顯然是憋了一肚子氣,可以理解,換誰做老大碰到這種事兒也接受不了啊,再加上荊州的慘敗,所以曹老大才要藉機生事。

“大兄,你說,虎豹騎隨時待命。”曹純嘶啞的聲音聽起來卻是那麼的讓人放心,至少曹老大是放心的,因為這一聲‘大兄’,就像夏侯惇在私底下一樣喊他‘孟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