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的天氣,多數時候都可以用風和日麗來形容,氣候非常養人,再加上戰爭比較少的緣故,這裡的人相對來說比較和睦。

雖說現如今陷入了戰爭狀態,但是部分民眾還是並沒有多麼上心,總覺得自家的城池高大堅固,更別說,巴西城還打退了兩三次曹軍的進攻,所以,在靠近山體的這一邊,城池內的人依舊像沒事兒人一樣。

只不過,法正這兩天有些心事重重,很顯然,黃襄的那封信,影響到他了。

大老粗泠苞也沒有在意,誰閒得沒事天天盯著一大老爺們看,泠苞才沒有這種奇特的愛好,不過他沒有,有人有…

啊不是,是有人注意到了法正的不正常。

這人就是這兩天以運輸糧草物資名義到來的張鬆了。

正好這兩天城外的曹軍沒有攻城,於是閒下來的法正就拉著好友張松吹牛打屁啥的。

只見張松嘴角上揚,微笑著說道:“孝直,你輸了。”

法正一愣,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二人在下圍棋。

法正哈哈一笑:“子喬(注)的棋藝見長啊。”

張松搖了搖頭,緩緩說道:“我棋藝雖然確實有些進步,不過孝直你,應該不至於如此不堪一擊的吧,所以,孝直你難道是有什麼心事不成?”

說實在的,其實兩人的關係並沒有好到穿一條褲子的份上,只是同屬於那種心氣比較傲的人,不過一個稍微有些自知之明,一個完全就是天老大地老二我老三的那種。

但是呢,在劉璋混日子集團中,兩人的智商確實是屬於拔尖的那種,所以才有共同的語言。

法正面帶猶豫,小心翼翼的說道:“不知道子喬你對這國朝怎麼看?”

雖然兩人以前時不時的會吐槽劉璋混日子的心態,不過很多話還是交淺言深的那種,可以說,法正這一次準備說一些‘秘密’了。

“哦?孝直這是何意?”

“主公一直浪費時日,說得過分一點,完全就是不思進取,當初漢中郡被強行拿下,都不想著奪回來,說實話,我這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啊。”法正杞人憂天的說道。

張松有些不置可否,你法孝直是個什麼心態,我能不知道?

不過,既然法正也‘吐露了心聲’,他張松也不介意坦誠一次。

“孝直的話,簡直說到我心坎上了,當初先主公何其意氣風發,單人下益州,壓制的南蠻不敢動彈,而現在,唉,整個益州恐怕除了府城那一塊兒,到處都是烽煙啊。”

法正贊同的點點頭,不過這樣扯下去也不是個事兒,於是他咬咬牙,狠著面色說道:“既如此,你我二人何必尋一明主,也不枉來這世道走一遭,說不得,以後還能名留青史。”

就像我之前說的,這人吶,沒幾個能夠不在乎名聲,甭管是好的還是壞的,能讓幾百上千年之後的人還記住你,那就是成功的。

張松也擺正了神情:“孝直這是何意?主公對我們也是很好的啊。”

張松這話說得法正就懂了,你想想,法正連‘尋明主’這話都說出來了,他張松不告狀也就罷了,居然勸解都不勸解一番,說明,他早就有了這個心思。

“子喬不必試探我,我可是知道子喬你暗地裡一直都和荊州那邊有書信來往的。”法正神情漠然。

張松臉色變了變,這事兒還確實就是真的,就像曾經荊州牧劉表的自帶五毛錢的屬下張言一樣,硬是覺得深明大義的劉皇叔是人中之龍,只有在他的手下才能得到良好的發揮,才能顯現出自己的能力,張松就是這個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