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吾衛辦案,閒雜人等退避。”

曹仁下屬的金吾衛,開始在鄴城抓人,抓的都是一些小世家的人,以及部分豪強的子弟。

這當然引起了曹老大眾多麾下的不滿,你曹仁這麼厲害,你咋不上天呢?莫名其妙的就被抓了起來?總要給個說法吧。

然而,曹老大依舊沒有給出具體說明,曹仁那邊也只是說這些人有貪腐的嫌疑,而與此同時,曹老大麾下各地的一線軍隊,全部開始直接抓人,甚至衝進了縣衙、郡兵所等地。

一時間,朝野譁然。

第二天,幾乎所有的在職人員全部上朝,他們都已經聯絡好了,必須要曹老大給個說法,否則國朝不安等等。

“這麼說,魏公行動了?證據呢?總不能直接砍了那些人吧,要是沒有證據,你看曹公麾下會不會再來一次‘邊讓之事’。”

皇宮中,劉協看著朝堂裡的一堆臣子互相之間扯皮,但是重要的大佬都是神遊天外,你比如荀攸就一直在研究皇宮的地毯,好像上面有花兒似的,黃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眼皮子互相打架,司馬懿左搖右晃,像是憋不住了,想要如廁等等等等。

曹老大還是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坐著養神。

“咳咳,諸位愛卿,都是國朝肱骨,有什麼事不妨好好說。”還是劉協看不下去了,找了個油頭,希望各位都注意點,我怎麼說也是天子,你們諸位給點面子好吧,裡子我已經不要了,面子多少留點兒吧。

朝中一群人互相看了看,最後還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站了出來。

“啟稟陛下,最近金吾衛到處抓人,臣等想問一問陛下,是否有不妥之處。”

老先生的話比較委婉,主要是曹老大的虎鬚沒人敢撩,所以他連曹仁都不敢問,而是問名義上的領頭劉協。

“呃,魏公,是否有此事啊。”劉協看著曹操,樣子很是謙遜,看模樣劉協是不想搭理這件事兒的,所以明擺著踢皮球。

反正你曹老大說有,那正好,你去解決吧,說沒有,那也好,二一添作五,沒事兒了,大家該幹嘛幹嘛。

曹老大睜開了一直閉著的雙眼,就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讓整個朝堂為之一靜,比劉協好使多了。

“陳侍中的話,孤不能認同,據執金吾曹仁所說,他們抓的都是想要對陛下,對朝堂諸公不利之人,這可是為陛下以及諸位著想啊。”曹老大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反正人抓了,當然了,這麼一時半會兒曹老大是不可能直接砍了的,但是要他放出來,呵呵,不可能,所以曹老大就是一個字,拖。

此話一出,朝堂上的諸人都是氣憤不已,然而又沒膽子噴曹老大,只能炮轟曹仁了。

“臣想問一問執金吾,那些人究竟犯了何事,居然勞煩執金吾直接越過尚書檯抓人?就連御史臺也不知道此事?有些不太妥當吧?還是說執金吾閣下不把天子放在眼裡了。”陳侍中開始講道理起來,順便也把黃襄拉下水。

曹仁一臉無奈的模樣,說實話,以他的性格,真的會把這些人全部砍了,然後率領大軍把這些人的家族犁個一遍又一遍,無奈,這事兒要是真做了,不用等曹老大百年之後了,基本上全國各地都要發生攻打府衙的事件了,那可就不是讓別人看笑話的事兒了,一個不好,曹魏的基業都要沒了。

但是曹仁又不能實話實說,哦,這些人都是貪汙軍餉之人,這不是有沒有臉的事情了,而是動搖根基的事,前線各種士卒都是過著朝不保夕、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的生活,敢情後面你們這些蛀蟲就在發國難財?

憑什麼?

人都是不患寡而患不均的,普通士卒還好,一旦一些中低層軍官起了什麼不好的念頭,那可就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