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二十二章 朝議

“我說文若先生，這一大早你就叫我上朝，沒必要吧，我瞌睡都沒醒呢。”迷糊中的黃襄慢悠悠的說道。

“仲禮，不可如此說，這怎麼是沒必要的呢，覲見天子，商談國朝大事，把控國朝走向，乃吾輩之榮。”荀彧確實是謙謙君子，而且也並不古板，只是有時候對國朝的忠誠於自己的上司及好友造成了衝突。

“得，您說啥都有理”說不上話的二人隨便友好的打了聲招呼就各自上了牛車，馬車是不可能的，打仗都不夠用，哪有馬匹給你拉車。

“靠，前面的要死啊，誰敢在許昌超我的車，不想活了？”突然的顛簸打斷了黃襄的假寐。

“主人，有人露頭，是車騎將軍董承。”外面的護衛小聲的回了一句。

你董承活膩歪了是吧，行，你等著。哥們不在曹老大面前說死你，哥咽不下這口氣。

“天子上朝，眾臣禮。”小黃門尖銳的聲音突然響起。於是可以看見劉協從門簾後面出來。

“陛下金安”國朝只有大小貓三兩隻，一天天的也不知道他們在這商易什麼，又有什麼好聊的。曹老大也挺難的，好吃好喝的供給這些大臣，這要換成袁家兄弟，袁術二話不說，敢比比就突突了你們，袁大少相對來說可能會委婉一點，但是要是不知進退，處理方式等同於袁術。

“眾卿平身，國事艱難，幸得眾位卿家唯心唯力，方不致使國朝狀況愈下。朕感謝諸侯。”劉協很感概，想想也是，先後經歷了董卓之亂，李傕郭汜相爭，楊奉韓暹逼迫以及曹老大的軟禁，也該長大了，也懂得收買人心了。

“臣等不敢，為國朝效力是我等職責所在，不敢當陛下言謝。”一大早超黃襄車的車騎將軍董承率先開口。

“然，逆賊袁術在壽春稱偽帝，曹州牧不思為國朝征伐逆賊，卻和平陽侯的侄子糾纏不清，其心不純，還望陛下明鑑”董承又繼續開口，前面說的吧也就那樣，後面‘還陛下明鑑’，幾個意思？指望獻帝幹掉曹老大唄，他有那個膽子麼，你這不是給獻帝難堪麼。所以底下的荀彧輕輕嘆了一口氣，國事艱難，這群人居然還在窩裡鬥。

黃襄和程昱對視了一眼，嘴角嘲諷的一笑，這些人也就過過嘴癮了。

“臣建議，詔大將軍袁紹勤王，袁本初五世三公，世受皇恩，現在也該出出力了。”董承說完之後又一個看曹老大不順眼的人出來繼續說，貌似，這是要給新上朝的黃襄和程昱一個下馬威啊。所以也該黃襄出言了。

“先生是？”黃襄行了一禮向他問道。

“在下長水校尉種輯。”

“種校尉之言，恕我不敢苟同，袁本初受天子恩寵，五世三公，家世何其顯耀，然，他弟弟袁術先是在壽春稱帝不說，他本人也公然襲擊國朝承認的幽州護烏丸中郎將、蘄侯公孫伯珪。可以看出他對國朝、對天子並沒有敬畏之心。”黃襄擲地有聲。也不怪這群人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實在是太蠢了。

看著程昱讚賞的眼光，黃襄會心一笑。

朝中幾人互相在那說去說來，不外乎就是數落曹老大剿匪力度不夠，許昌不足以承載龍氣，建議駕臨鄴城啥都的，先不說曹老大會不會放人，他袁本初在麾下那群二百五謀士的教導下，是肯定不會願意獻帝到自己身邊的，至少現在是不願意的。就像郭圖說的蠢話，天子來了，他們是聽天子的還是聽袁大少的。

“陛下，臣王子服有事奏。”一個洪亮的聲音打斷了這三兩隻大小貓的自娛自樂。

說實話劉協聽著也頭大，偏偏這群人都是效忠自己的，也想為自己好，所以自己還不能說他們什麼。

“愛卿何事。”對自己人劉協向來很和善，關鍵他的性格也硬不起來。

“前日、宮中發現了一個飛賊，吾想問一下執金吾，是怎麼讓飛賊進來的，陛下的安危還能不能保障了？”這一下把曹洪搞蒙了，什麼鬼，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幹什麼。尼瑪我聽戲聽得好好的，你們拉我下水？信不信我突突了你們。

當然他也就是想想，曹老大是絕對不會同意的。他曹洪要是敢擅自行動，曹老大肯定拿他人頭安慰天下人的心。所以，曹洪詞窮了，他本身也不是打嘴炮的人。

站在黃襄身後的程昱趁著曹洪出列的當頭，小聲的問了一句：“他們這是想做什麼？爭執金吾的位置？太急切了吧？”

黃襄：“仲德先生多慮了，他們絕對不是這個意思，這肯定是不可能的，主公不會同意，咱們也不會同意。”

程昱道：“那這是…？”

黃襄：“我猜，他們是要兵權。”

程昱疑惑的眼神，你這句話不就是我剛才的意思？你在逗我？

“仲德先生想差了，要兵權並不一定非要執金吾這個位置，國朝南北十六軍，多得是其他職務的軍隊，天子就算下令要重組某一軍或某幾軍，主公也沒有理由反對。”

程昱眼睛一亮，有理啊，天子隨便找個理由，比如飛賊，反正他程昱是不信真的有飛賊的。

然後要求組建一個新的護衛隊，比如說細柳營、羽林衛啥的，你還真不能用好的理由去反駁，並且還可以說為了曹洪將軍的身體考慮，也為了執金吾衛的眾人考慮，再安排一軍輪換，這理由沒毛病。所以，黃襄點出了他們的謀劃，程昱就好對症下藥了。

於是程昱出列打斷了眾人對曹洪的聲討：“陛下，臣認為，曹洪將軍或有一點點不妥之處，當也不至於被革去執金吾的職位，臣認為，可在組一軍與執金吾衛相輪換，使得眾兵士更有精神和狀態來保障陛下及皇宮的安全。陛下以為如何。”

獻帝：“愛卿此言，乃良言”劉協等的就是這句話。但是，沒等他開口封賞誰來重組軍隊，程昱又繼續開口了。

“臣下以為，益壽亭侯于禁將軍頗有勇武，治兵嚴謹，當可組建新的兵士保衛陛下及皇宮的安全。請陛下為新軍賜名。”程昱的最後一句話說的頗為嚴厲，這就是明顯的逼宮了，不等其他人說些什麼，還留在許昌的曹氏眾人一起開口。“請陛下為新軍賜名。”

看著下面的黃襄、徐晃、夏侯淵（剛從洛陽回來）等人，獻帝慫了。雖然荀彧沒有開口，但是他不可能和曹氏的重臣交惡。所以只能默然不語。

憤怒的離開大殿的劉協聲音從後方傳來。

“賜名：驍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