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四個都是潁川書院的同門弟子,獨獨自己一個外人,便自覺的想要離開。

“楊兄為何急著要走,老師都說了要讓我們年輕人多親近親近,莫非你要違反你族長的話不成?”

知道自己非常懼怕楊彪的樣子已經被張哲看穿了,但又被拿出來說又感覺說不上來的不爽,藐視了看了一眼張哲倒是老老實實的又坐了下來。

“那誰?再去那些酒食來。”

談事情怎能少了美酒,作為‘東道主’的楊殷自然吩咐了候在不遠處的獄卒去辦。

“嗯嗯,楊兄此舉大善!”

如此有眼力的行為顯然得到了郭嘉戲志才的認可,他們正愁不知道如何開口要些酒來。

說是暢談其實在有郭嘉戲志才的情況下,就變成了歡樂的‘小酒宴’,直到氣氛略微的緩和下來。

想起自己在書院也曾與同學們討論過一些事情,突然興起看向張哲溫聲的問道

“依張兄看,現如今這世道將如何?”

“世道如何?”張哲也是被郭嘉二人以及刻意想要‘報仇’的楊殷灌的不輕,頭也有些飄飄然。

擋住一旁將酒杯差點遞到自己眼睛上的郭嘉,再將自己的酒杯輕輕放在桌上。

“張某不過一尋常武者,這世道如何?荀兄何必問我?”

若問話之人不是荀彧,恐張哲早就一堆大道理忽悠了上去,但荀彧這個到底是否忠漢的矛盾體張哲覺得自己還是應該謹慎一些。

看到張哲明顯有所顧忌,荀彧拿起酒壺給自己自酌了一杯。

嘴角帶著些笑意,彷彿隨意又彷彿肯定的說道。

“張兄且說便是,荀彧自當恭聽,莫非張兄以為荀彧非聽言之人嗎?”

看到荀彧確實想問,張哲又看了看除了楊殷還在搖頭晃腦外,郭嘉戲志才早已不似剛剛醉酒之態端坐著看著張哲彷彿在等著他的回答。這個回答也決定他是否真正有資格與他們同伍。

張哲抬了抬眉毛,再次端起酒杯想要眯上一口卻還是將其輕放在桌上嘆了一聲。

“世道將亂,漢室將傾啊。”

聲音中帶著一絲無奈,在他現代人的目光裡,古人百姓活得算不得是如何好,但起碼在這數百年的之間大部分的百姓雖然困苦但起碼少有戰亂的折磨。

三人聽到張哲的八個字,看著他的眼神微亮起來。

荀彧面不改色繼續問著。

“張兄言重了吧,說這話可算是大逆不道了,彧就當你酒後失言了。”

“是嗎?”

張哲也不辯解只是輕輕兩字的反問。

荀彧深深的看了一眼張哲,原來是我等都小看了他。

“如今朝中,宦官與外戚干涉朝政互相視對方為死敵,只是如今陛下還能壓制的住,但某這一路來聽聞陛下久食‘丹藥’,淫亂無度,那丹藥可非良藥而是毒藥啊,若是陛下突去,宦官與外戚之間必然會相爭皇子年幼又如何能夠壓制的住,此乃內憂。另外各地皆有臂綁黃巾之人以符水救人自稱要救世,我想諸位不會猜不到這些人想要做什麼吧,只是時候未到罷了,北方外族虎視眈眈隨時打算在如今外強中乾的大漢身上咬上一口,此乃外患。”

“內憂外患,如何不能說是世道將亂呢?”

這世道將亂,能猜到的又能有幾人呢?不曾想老師隨便收下的弟子也是看透世道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