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九點來的,到十一點半時,藍聖只背了半個單元的知識量,看看手機時間,摸摸肚子,“餓了,吃飽了再背。”

藍聖站起來,把東西放在原地,下樓。

一樓的大爺少了三分之二,估計也是回家吃飯了。

“哎呀。”

藍聖站立,“綠色消費的核心是.....可持續發展,科學發展觀的本質和核心是以人為本,三個代表.....”

再現馬冬梅的記憶力,她只好邊念邊走路。

這座小鎮,擁有著最好吃的便宜食物,隨便一家小店,便物美價廉、一飽口福。

這是一家麵館,一般叫麵館的,裡面也賣米線米粉和抄手砂鍋一類,有的甚至還有豆花飯。

牆上大大的選單密密麻麻,至少有五十種,但都是哨子在變化,打底的都是那幾種。

後面的價格一欄,貼著厚厚的大方塊膠布,顯示著十幾年來價格的變化歷程。

藍聖捏著下巴回想,好像小學的時候二兩小面才一塊五?現在素面已經七塊錢了,加哨子就更貴了。

但7年後,加哨子的都十七八、過二十了。

唉。

餐館裡人少,藍聖靜靜等著她的清湯酸菜米粉,手裡打字在QQ群裡蹦躂。

還沒到12點,根本沒人理她。

吸溜。

真好吃,手工製作的米粉很軟,沒有多餘的膠質,酸菜湯底清淡開胃,加點陳醋,瞬間昇華整碗。

這口小鎮家鄉味,也是到了省市就吃不到了。省市的米粉都是機器打出來的,吃一口像是吃塑膠膠皮。

算了,不吐槽了。

吃完繼續奮鬥,下午的次要任務是背一小時單詞、背語文古詩詞,主要任務是克服一些數學題,進行小部分題海戰術.....在五點鐘前儘量多完成一點事。

藍聖邁著沉重而又堅定的步伐,走向圖書館大門。

與此同時,在嚴家小賣部,校花嚴阿純今天也沒有去學校。

她穿著一雙深紅色毛線拖鞋,身上很厚的是一套粉色夾襖睡衣,要不是自然棕色順滑的長髮披肩,背影跟普通中年婦女一樣。

玻璃煙櫃後面的是嚴媽,她留著一頭小卷短髮,穿著同樣的藍色夾襖睡衣,寬大過長的袖子折了三折,露出裡面的線衣,仔細一看衣領,哦,這還是一件男士的睡衣。

“媽,我要去北京參加藝考。”

嚴媽瞥一眼,認真:“那不是一筆小錢。”

“我都沒有參加補習班,自己學的,這趟去北京只是付交通和住宿費。”

“你考上了還要交昂貴的學費,之後找不到工作回來看店嗎?更何況你沒老師帶,你覺得自己能考上?”

“試試才知道行不行,小時候你不是支援我唱歌跳舞嘛,怎麼現在又不同意了?”

“那是小時候,培養興趣,誰知道你還要當演員,我們這普通小老百姓家庭怎麼飛得出明星?”

嚴媽兩手放在櫃子上,跟嚴阿純對看,誰也不後退。

嚴阿純大拇指甲蓋死死地碾食指,不是與狂風暴雨戰鬥,而是被無數綿裡針扎的酸楚。

一瞬沉默,嚴媽從背後的飲料架子上拿出一瓶可樂遞給嚴阿純,“你小時候最喜歡喝,為了考試再也沒喝過,你都瘦成皮包骨了。”

嚴阿純不接,“胖,要保持身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