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打包回來的早餐,周良辰敲開吳晶的房門給她送了過去,然後到樓下前臺續交了一天的房費,回到房間無事可做只能躺在床上看電視。

九點多的時候,敲門聲響起,開啟門見到是張清明,周良辰走到門外四處看了看問道:“你一個人?”

“嗯,今天早上給何昕打電話,知道你住在這裡,我直接過來的。我和她約了今天跟她爸爸一起吃飯把網咖經營的情況給說一下的,約的今天中午。”張清明進到房間後說道。

張清明從揹包裡拿出幾本賬本,遞給周良辰說道:“你也看一下,心裡有點數。我們幾個無所謂,但是何昕她爸爸那裡我們得有個端正的態度,何昕說的沒錯,他是看這個事情是我們兩個參與到裡面才沒怎麼問就拿錢給我們來搞的,他能信任我們,我們也得讓人覺得值得信任是不?”

周良辰點頭應是,拿過賬本翻看了起來,並且拿出一支筆和紙來開始寫寫畫畫。周良辰記下來的是網咖電腦的數目、每個月的營業額、每個月的電費開支,草草的算了一個大致的比例,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他不懂經濟學那方面的專業術語以及演算法,他就是直接算出一個每臺電腦一個月的大概能賺到多少錢,每臺電腦每臺開機執行多少時間才開始有錢賺,這是兩個簡單的函式,算出那個臨界值就可以了。

中午時叫起吳晶,三人坐車趕到了約好的飯店,何昕早就通知了汪恆和裴培。

何昕在很小的時候父母離婚後是跟母親住在一起的,不過也沒少得到來自父親的關愛,中學時候違反校紀校規後被叫家長她都是選擇叫父親來學校,這也是他認識周良辰和張清明的原因。

第一次是何昕幫他們賣散煙被班主任發現,這是周良辰想出來的主意,從批發部買來整條的煙用五毛錢兩支的價格賣零售四塊錢一包的煙給校園裡的那些小菸民,因為他們男生的目標比較容易被老師發現,於是何昕就成為了他們的倉庫保管兼銷售人員。這樣的模式一舉解決了抽菸的學生們手頭比較拮据和怕被老師發現的兩大難題,生意很快就火了起來,在他們一個月生活費一百五的高中時代能最高一天純賺十幾塊錢呢,這讓被叫到學校的家長們嚇了一大跳同時也有點佩服這幾個孩子還真的是敢想敢做。當然被發現後這個生意就難以為繼了。

第二次是高二的時候的一個週末,在露天溜冰場與一群無業青年發生了衝突,起因是那群小混混們對吳晶和何昕兩人毛手毛腳,在張清明的指揮下,周良辰、瘋子和裴培四人悄悄換下了溜冰鞋,衝進場內對著腳穿溜冰鞋的那群混混打了個措手不及,當然後面還是雙拳難敵四手,在一群人的圍攻下四人都差不多是遍體鱗傷了,但是卻也是一直護在兩個女生面前沒有找機會跑掉。在派出所見到毫髮無損的女兒後又看到四個男生鼻青臉腫,何昕的爸爸當天接到他們後請他們吃了個夜宵,罕見的沒有對他們訓斥什麼,還給他們點了啤酒發給他們煙抽,至於會考後在水庫把何昕救上來後周良辰更是得到了何爸爸更多的信任。

吃飯的時候張清明把自己準備好的賬本交到何爸爸手上,他隨手翻了幾下就還給了張清明後說道:“小張,小周你們兩個是我家昕昕高中時候才認識的同學,汪恆呢她們小學就認識了,我記得初中還是同班吧。昕昕那天給我打電話說你們想自己搞個什麼網咖,我其實也不知道是個什麼事,能不能賺錢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為什麼會問都不問你們就答應了她呢?你們應該心裡也有計較,我看重的不是說你們做什麼事,我看重的是你們幾個人,能想出在同學中賣散煙這個點子說明你們不蠢還有點頭腦,你們在學校裡的關係我也覺得你們是比較能彼此靠得住的,所以我願意給你們錢讓你們去幹,虧了賺了我真的沒太大的所謂,你們能在讀書的時候就開始想到創業很不錯,能支援到你們我也很高興。昨天昕昕給我買了兩條好煙說是用你們這個學期賺的錢的分紅的錢買的,我真的很高興。叔叔我做了這麼多年的生意,一直覺得看人比看事重要,你們加油,希望我的眼光這次一樣沒有看錯。”

周良辰準備的那一套根本就沒有拿出來說的機會,吃完飯後何昕讓大家去她媽媽開的歌廳等她,她自己得先去接學習特長的妹妹,何爸爸下午有自己的事,於是父女兩人先離開了。剩下五個人慢慢的走到何昕媽媽開在電影院旁邊的歌廳,下午的時候一般不營業的,所以也沒有服務員,只有何昕媽媽一個人等在那裡。

幾個人客氣的叫了阿姨好以後進到歌廳,何昕媽媽熱情的說道:“你們幾個就自己放歌唱歌,我這歌廳今年才剛剛搞完升級的,裝了電腦點歌系統,加了兩個大投影。我給你們開起來,吧檯後面有啤酒有飲料你們要喝什麼自己拿,我給你們開好了我就回衣服店裡去了,這快過年了,那邊比較忙。這裡服務員五點多就會過來,到時候你們有什麼事叫他們就行。”

說完把歌廳裡的燈開好,準備就緒後就風風火火的走了。

“啊P,明天聚會吃飯了就是來這裡玩嗎?”周良辰等何昕媽媽走後問道。

“對啊,明天人應該比較多的,去年寒假也搞了一次,不過那次只到了二十幾個人,好多人都沒聯絡上,這一次我花了好久的功夫差不多都聯絡上了,除了還沒趕回來的差不多應該能到個四十幾個人,只有這個場地最適合了。”裴培自豪的回答道,“你去年一年多幹嘛去了?瘋子和吳晶就說你去了湖北,聯絡電話都沒有一個。這次來參加高考像趕鬼似的,高考前一天到高輔中心,考完當天給我說一句幫你填個農大的志願後就跑得人又不見了,我連問的機會都沒有。”

“沒什麼,家裡有點事,都過去了。”周良辰語氣平淡的回答道。

汪恆到吧檯內找出飲料和啤酒,大家開始點歌唱歌,也就吳晶和張清明的歌聲還行,其他人不是唱不到調上就是跟不上節奏。幸好沒有其他人在,倒也是放得開,反正大家都知道,丟人也丟不到哪裡去。

等何昕帶著她妹妹來到歌廳後,汪恆提議去找個地方玩會遊戲,於是三個女生留下繼續唱歌,四個人找了個遊戲室二對二。

周良辰化身一個黑洞,誰跟他一組必輸無疑,被幾人打擊得體無完膚。

“周良辰,你這樣不行的,只知道自己發展,對其他種族沒有半點理解,我們隨便出個針對性的兵種就完全剋制了你,你得要隨機應變,不是說你爆兵快就一定能贏的。你還得考慮到我們玩的種族對自己的種族會用哪種戰術,你都不知道人族神族有些什麼兵種,不知道這些兵種的特性和弱點,就自己一味的爆兵,爆完小狗後爆口水,爆了口水爆飛龍,你把我們當電腦打呢?”張清明見周良辰每把都被打跪下,提醒的說道,“這是即時戰略!你現在只有自己的戰略,可還有個關鍵點,即時性,戰局在變的時候你也要變。雖然是個遊戲,但是也要做到知己知彼才能取勝的。”

周良辰點頭接受教育,說道:“很現實,在社會生活中也得這樣。”

“靠,教你玩個遊戲你還給上升高度了!”汪恆笑著罵道,“不和你一隊了,啊P,我們兩一隊,讓張總管好好調教下週良辰。”

四個人一直廝殺到半夜才離開,汪恆和裴培回自己家,周良辰和張清明回到招待所,估計吳晶應該是睡覺了就沒打擾她。

“你說這都只讀了一年多大學,我怎麼就有點懷念高中的時候了呢?”回到房間裡後張清明悠悠的說道,“你說那時候想玩個遊戲多難啊?等老師查寢後爬院牆,學校的院牆都被我們爬了個遍吧。關鍵是約好了幾個人去遊戲室玩紅警,到了以後沒機子,有時候就在人家後面看一夜,還津津有味,哈哈!”

“那是你和瘋子才搞得出來,我可沒和你們爬院牆出去玩遊戲,最多是陪你們去喝過幾次酒,還記得那次喝醉了以後汪恆他爸爸找了過來嗎?汪恆那小子居然連他爸爸都沒認出來,還要打搶了他酒瓶的老子,笑死我了。”周良辰也回憶著說道,“老林當兵去的前一天晚上,跑到女生寢室外面大叫陳程我愛你,你一定要等我,搞得好像人家陳程是真的喜歡他似的,讓那些女生還好好的感動了一把,其實呢人家連他的名字都不清楚,哈哈!倒是你和瘋子兩個還給江洪洪寫什麼狗屁情詩送給人家,哪想到人家直接貼在了學校公告欄上,瘋子也是蠢,給別人送個情詩還連是請你幫他寫的都說出來了,害得你還背了個處分。不過瘋子也絕,從那以後不再和江洪洪說一句話,聽說他們班照畢業照的時候江洪洪還給他道歉了瘋子理都沒理,他跟我說他的那張他們班的畢業照他把江洪洪給摳下來了。”

張清明錯愕了一下,又點頭說道:“瘋子做得出來,是他的風格。”

“良辰,你說再過很多年以後我們是不是還是能像現在一樣?”張清明帶點傷感的說道,“只怕有難度,你看現在大家都有好多都分散了一年半載的見不到人,再過個幾年我們農大的幾個肯定也是各奔東西,想有以前的簡單的生活可就不是那麼容易了。”

周良辰抽著煙,想了想附和的點頭說道:“這是肯定的,以後的廣闊天地誰知道自己會游到哪裡去呢?所以啊,青春只能回憶!睡吧,明天你就能好好的回憶青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