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晚棠回去的路上手裡提著滿滿的雞蛋,麵粉,食用油還有一小壺牛奶。牛奶的分量明顯不夠的,只是能喝得起牛奶的人不多,附近就一家農戶有兩頭奶牛,剛才她找到那人和他定了三天的奶,這一小壺是奶牛的主人送她的,她拿回來一是要試驗配方比例,二是想給魏奶奶煮上那麼一杯。

還沒到就見魏家大門開啟,對應的雪地上滿是凌亂的腳印,原就眼神不好的魏奶奶俯低身體尋找著雪地裡的碎石塊,聽見門口有動靜,警惕的看向來人,看清是尚晚棠神情才緩和下來。

“奶奶,這是怎麼了?”

魏奶奶依舊慈愛微笑:“沒事,今天怎麼樣?縣城裡有什麼新鮮事?同奶奶說說?”

還沒等尚晚棠道來,外面傳來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魏簡家,克命家,大人小孩,遠離他,要是哪天纏上你,就給他一個大耳刮!”伴隨這小調的尾聲一塊不小的石頭丟了進來,正正落在尚晚棠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哪石頭是有些重量的如果砸在人身上後果可想而知。

尚晚棠氣急追上來人,那個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她一把掐住小男孩的胳膊,男孩兒被她抓疼了哇哇直叫:“克命的,你放開我。你個克命家的。”

被熊孩子這麼一說,尚晚棠倒是冷靜不少,手上更加用力:“今天就剋死你好不好?”

小男孩聽聞先是一怔隨機大哭起來:“孃親,孃親救我。”

尚晚棠就看著小男孩哭,周圍的村民越來越多,不多一會兒已經圍滿了人,小男孩兒遠遠的就看見跑來的婦人大叫:“孃親,救我。”

尚晚棠看清來人,呦,還是熟人,昨天的遇見的婦人李嬸子匆忙趕來,看見的一幕就是尚晚棠緊緊抓著自己的兒子。

兒子可是她的心頭肉,平時裡她都捨不得碰一下,怎麼就被還魏簡家那個死丫頭抓著,作勢上前就要給尚晚棠一記耳光。

“啪!啪!”清脆的兩記耳光聲,周圍的人都噤聲了,人們面面相覷。

被打的李嬸子也是錯愕呆立在哪裡,隨即倒地:“我不活了,親鄰們,你們看見了吧,這個死丫頭才到我們村多久呀,就敢打我,這麼下去還不翻天呀。哎呦,我不活了!”

尚晚棠將手背在身後,她哪裡打過人,剛才那兩下也是用盡全力,此時的手掌已經微微發抖,可腰板依舊挺得筆直。沒見過豬跑,還沒吃過豬肉嗎?電視劇裡這種色厲內荏的角色慣是喜歡扇人耳光,就這種伎倆電視劇裡活不過半小時的主,還想仗勢欺人?

“幹什麼?幹什麼?不在家做飯,都在這裡兒幹什麼呢?”

尚晚棠還是第一次看見村長,三四十歲的男人,面色不虞,言辭強勢,不僅有農家的特點面板黝黑,身體強健,從衣著上看倒還有幾分讀書人的樣子。聽魏奶奶說上一任的村長就是他父親,世襲的村長,權利很大。

李嬸子看見來人,猶如看見神祗,抓住村長的褲腳:“村長您來了就好了,您看看呀,這個外來媳婦不僅抓著小壯不放,還當著這麼多人打我,村長我們都是一起長大,我哪裡受過這些,哎呦呦,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活不下去了!嗚嗚嗚”

好傢伙,還是從小玩到大的交情,看著李嬸子哭的聲嘶力竭,村長的臉色更不好了。

“魏家的按說你剛嫁到魏家,的確不應該多生這麼多事端,念你是初犯,就給李嬸子賠個不是,就算了!”

好嘛,不問緣由,不看事情,直接賠罪,這位村長著實偏心。

“村長打算要我怎麼賠罪?”

村長還沒說話,李嬸子也不哭了衝上怒氣洶洶的說:“放了我家小壯,我在打你兩巴掌,嬸子大度這事就過去了。”

尚晚棠冷笑:“嬸子的意思是我怎麼做,你就怎麼還,是嗎?”

見村長沒說話,李嬸子氣焰更囂張了:“不應該這樣嗎?”

尚晚棠鎮定的點點頭:“我覺得應該,那就讓你家小壯站在這裡,我去把他丟到我家的石頭撿來,如數奉還,村長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