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因為白王和大主教的存在,這些妖還稍稍收斂了,從前...即便是我出面,他們有時候還不讓...但現在,礙於白王和大主教的存在,他們一般若是所作所為被喊破了,還是會很本分地收手,而不會追擊。”

白淵:...

果然,矛盾無處不在,即便是戎朝,也不是鐵板一塊。

他再想想夢三大主教那樣子,就大概理解“國主對國民近乎放養的態度”是什麼意思了。

塗山司祭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才深吸一口氣,吞回了妖丹,然後道:“項奎啊,你是大主教舉薦的人,我絕對信任你,但是這些話都是隻能心裡知道而不能說出來的...”

白淵點點頭。

明白。

不就是骨頭軟,性子慫嗎?

不就是不敢把事態擴大,生怕激起白月國民憤,繼而和戎朝的“兩國一教”爆發矛盾,從而引發戰爭,所以才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小不忍則...總之大局為重”,然後越來越軟,只許別國殺人放火,不許自家大聲呼喊...

白淵忽地想,能不能來一場“戎朝內部戰爭”,這麼一來既是幫了白月國,也會幫了人族。

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和塗山司祭回到了營地。

他才一走入營地,不少妖的目光都投了過來。

這些目光裡都飽含著善意。

塗山司祭不禁愣了愣...

他是知道的,不少下三類的古妖,尤其是從人類轉化來的古妖,都會對“血脈階層”很不以為然,甚至會仇視高階血脈的古妖。

這些朝聖團的古妖其實都算好的,可是絕大部分古妖必然還是會報以冷漠的目光。

然而...現在他看到什麼?

他看到這所有的目光居然都是善意的,關心的...

其中,竟是沒有糅雜一絲冷漠,一絲仇視。

不可能!

絕不可能!

這...這怎麼可能?

塗山司祭震驚了。

但在短暫的錯愕後,他便明白了。

真不愧是大主教舉薦的古妖,此子真的很不錯,並非他一個妖覺得如此,就連眾妖都能察覺到此子的不凡。

那麼...此子真是如黑夜裡的明火,如此的璀璨,如此的耀眼,宛如一顆即將緩緩升起的新星,未來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這高壯的醜陋大漢忽地心思一動,甕聲道:“項奎啊,此番去青丘,我或能引薦你見我白月國的噩夢主教。

噩夢主教常年在修士之地,這幾日因為一些變故,則是趕回來坐鎮白月國。”

說完...

他又覺得意猶未盡,不把掏心窩子的心裡話說出來,就是不舒服,便小聲道:“其實我覺得噩夢主教之所以回來坐鎮,是為了尋找白王冕下...

畢竟,如今只有夢三大主教得到過白王冕下的血吻,而噩夢主教和夢三大主教一向不和。

它坐鎮白月國為假,探訪白王為真。

雖說聖類只有初吻才能逾越一切法則,在任何時候將初吻物件提升為半聖類,可據說在遠古時候出現過聖類第二次血吻依然誕生半聖的情況。

噩夢主教就是為了這個可能,才暫緩在修士之地的修行,而特意趕回來的。”

白淵:......

一股危機感頓時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