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綿糖睜開了眼,馬車已停了下來。掀開簾子便見唐恆城站在馬車前。

“下來騎會兒馬吧。”

唐恆城扶著初綿糖下來,把她抱上馬,“我聽流雲說,你上了馬車便一直睡,擔心你晚上精神睡不著,明日趕路更累便讓她把你喚醒。”

這睡了一覺感覺身體更累了些,乏渾身乏力。此刻初綿糖還沒恢復神兒來,睡眼惺忪,也沒聽清唐恆城講了什麼,便隨便“哦。”了一聲。

唐恆城聽出初綿糖悶悶的聲音,甚是沒有精神,知是她還沒睡醒。瞅了初綿糖一會,果真半眯著眼,時不時努力睜開眼又合上。唐恆城笑了笑,讓初綿糖靠在他身上。

初綿糖感受到原本安靜貼在她腰上的大手掌突然撓了撓她肚子,便被驚醒了。頭上傳來唐恆城低沉的笑聲,初綿糖抬頭惱了他一眼,示意他收斂些。

有一日夜裡,唐恆城手指無意在初綿糖的肚子裡撓了撓,初綿糖便被驚到。自此唐恆城便知初綿糖最怕肚子處癢,之後時不時在她不經意時撓撓她的肚子來逗趣。

初綿糖精神了起來,便看看四周的景色。旁邊剛好有一條山溪。潺潺的流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

此時他們一行人在這空曠的地方,而兩旁的山上極易藏人。若是有歹人,此處極易被歹人伏擊。

跟初綿糖醉心山景不同的是,唐恆城他們此刻都聚精會神了起來,眼睛仔細盯著四周的一切,耳朵也細細聽著一切聲響,不放過一絲不同尋常的聲音。

唐恆城悄悄地做了個手勢,示意陳妄他們放慢速度。而他一隻手扣緊了初綿糖的腰,一隻手準備隨時拔出腰上的佩刀。

剎那間,從兩旁的山上飛出幾十個黑衣此刻來。這些刺客身材高大,皆蒙著臉,手中提著劍。

唐恆城迅速反應過來,拔出腰間的佩劍。佩劍出鞘,反射日光,一道極為刺眼的亮光射來,初綿糖用手擋住了雙眼。

有幾刺客向唐恆城湧來,這些人原以為唐恆城抱著一女子定會阻礙他防守。不料唐恆城摟住初綿糖的腰施展輕功,對著最近的刺客便是一劍封喉。

越影被驚,對著天空嘶吼一聲,朝著唐恆城的方向狂奔,似是在跟隨主人的身影。

而初綿糖看到唐恆城對著一刺客便是一劍封喉,冷吸了一口氣,驚嚇過度,把臉埋在唐恆城懷裡不敢動。

又有一刺客指著劍朝唐恆城飛來,刀光劍影間,唐恆城迅速側身,指劍刺去,刺客殞身唐恆城劍下。

馬車裡的三個姑娘被驚嚇到,三人抱在一團縮在馬車角落裡。而陳妄與賴棟在馬車外保護她們。

唐恆城抱著初綿糖,多多少少被限制的動作,而越來越多的此刻湧向唐恆城與初綿糖。越影性子極烈,此時被驚得亂串,踢傷了兩個刺客。

為了保護初綿糖不被傷到,因著敵眾我寡,唐恆城漸漸有些吃力,在將士向這邊來前,唐恆城被刺傷了左手。

一場打鬥下來,幾個將士也受了傷,所幸最終解決掉了所有刺客。

唐恆城停到一邊後,把初綿糖放了下來,發現她身子有些哆嗦,臉色極為澀白。

初綿糖看了看地上的屍體,一片血水,頓時被嚇破了膽。

眼睛被唐恆城的手掌擋住,“別看。”

初綿糖轉過頭來看向唐恆城,發現他的手臂正在流血,便強忍著淚水道:“你受傷了。”

“小傷而已,不用擔心。”

此刻也不宜細細思考方才之事,整理好行裝,穩定這初綿糖她們四人的情緒,再繼續趕路。

賴棟掀開這些刺客蒙著臉的黑布,稟報唐恆城道:“將軍,這些刺客皆是哈赧人的面孔。”

在大慶的疆土內竟出現幾十個哈赧刺客,此事不得不讓人深思。

唐恆城又命將士檢查一番是否有發現,結果卻一無所獲。

這些刺客顯然是知道他們一行人要經過刺客,故埋伏在此等待他們的出現。

唐恆城扯開手臂上的衣料,接過初綿糖遞給他的金瘡藥,簡單地處理了傷口。待受傷的將士也處理完傷處後,一行人繼續趕路。

經此一事,耽誤了不少時間,須要加快速度才能在天黑前趕到山城內。

初綿糖依舊同唐恆城騎著馬,此時的她還心有餘悸。她現在是真的體會到了唐恆城所面對的兇險,一個稍有不慎便有可能丟掉性命。

“還怕嗎?”

唐恆城在她耳邊低聲詢問,初綿糖抬起頭來與他對視,眼神堅定,“不怕。”

有他在她便不怕。

唐恆城心中被初綿糖堅定的神情所觸動,情之所動,低頭吻住了初綿糖的薄唇。兩人動情吻了一會後唐恆城便放開了她。

初綿糖瞧見旁邊的陳妄與賴棟都在偷偷打量著她與唐恆城,便羞臊得想找個地洞鑽。而唐恆城嘴角噙著笑意,像個無事人一般,與初綿糖的窘迫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