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景逸只能遠遠望著唐恆城命侍衛將這些紅狐與白狐送回侯府去。

慈寧宮裡,柳沁蘭遵照長姐的意思過來陪伴太后。

今夜裡聖上特召來朝廷重臣進宮夜宴,這些大臣皆攜了家眷來,柳沁蘭猜想長姐是為了讓她眼不見為淨。

畢竟這樣的場合表哥定會入宮來,而表哥如今新婚,定會攜了夫人一起入宮來,故而讓她過來慈寧宮躲個清淨。

“蘭兒,今夜宮裡熱鬧,難為你卻在此陪著哀家。”

柳沁蘭知道太后心裡明鏡似的,只是不點破。

“來陪伴您,這是沁蘭應該做的,貴妃聽聞您身體欠安,心中萬分著急,本想親自過來陪伴太后,卻因在孕中不便侍疾,只好命沁蘭一人前來。”

太后拍了拍柳沁蘭的手,道:“貴妃有這般心意便足夠了,一切以皇嗣為重。”

慈寧宮裡皇帝特意安排了太醫輪番看顧著。雖說在宮中將養著,可太后對自己的身體狀況如何自然清楚,一年到頭來苦藥不斷,病情依舊反反覆覆。

年輕時為了絆倒自己的死對頭,不惜利用自己肚子裡的孩子。自從那次小產過後落了病根,如今到了這個年紀後,只能拖著這副病軀。想來這也是應得的報應,怨不得旁人。

柳沁蘭也算是自己看著長大的人,心中對她也很是疼愛,只是有些事情不能改變,也不可改變。

柳沁蘭正在喂太后喝藥。待太后喝完藥後接過身邊嬤嬤遞過來的香帕,替太后擦拭嘴邊的殘汁。

太后一陣輕咳,柳沁蘭忙給她順背。

待氣息安穩後,太后還是把心裡的話與柳沁蘭道,“孩子,我知你心裡苦楚,也知你從小便對恆城動心,一心所念的便是嫁給他為妻。當你靜姑母告知哀家,老侯爺在世時便為恆城定下了婚約,我也著實吃了一驚。你靜姑母早年喪夫,膝下只有恆城。恆城這些年常在邊陲之地,幾年裡都難以回承安一趟。你靜姑母心裡苦,可她卻不對外人道。現下她唯一念的便是恆城能夠平安,順心。如今恆城已娶妻,這已然是定局。你與恆城對哀家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哀家對誰也不能夠偏心,如今哀家只願你能夠想開,為自己另尋一條好路來,將來也一樣過得順心。”

太后不忍心告訴柳沁蘭,不管恆城是否有婚約在身,她都不能夠與他結為夫妻。

“太后,沁蘭心中明白,沁蘭也祝願表哥與表嫂夫妻恩愛,和睦。您可要聽太醫的話,安心休養,不要再動心神為我們這般憂心。”

柳沁蘭故作強顏歡笑,太后也不揭穿了她。盼望了這麼些年,怎可能這般容易想開。

如今柳沁蘭已芳年十九,前幾年因要給亡母守孝推脫了不少大臣想要結親的意,到如今,孝期早已過,柳沁蘭的婚事還沒有著落。太后心知柳沁蘭這是在等唐恆城。而柳沁蘭的父親也是這個意,便將柳沁蘭的婚事一拖再拖。

馬車裡綠雁拿了一盒東西出來,“夫人,塗些東西在手,這是將軍吩咐的。”

初綿糖也不知唐恆城是何意,礙於綠雁緊緊盯著她,便只好順了唐恆城的意。

進宮前綠雁回侯府喚了馬車來,唐恆城在前邊騎馬,此刻只綠雁與初綿糖在馬車裡邊。

皇宮裡的一切皆富麗堂皇,太和殿中,皇帝夜宴群臣,歌舞不斷。初綿糖飲了兩杯清酒,現下只覺犯困。

女眷與大臣分側而席。

正中央,這些女子正應著琴聲施展曼妙的身姿,衣袂飄飄。

初綿糖撇開視線看了看對側的唐恆城,見他正專心欣賞著歌舞。而此時唐恆城也正好看了過來,二人短暫對視了一眼後初綿糖傲嬌低撇開了頭。

這歌舞有什麼好看的?竟這般看得入迷?

唐恆城對此一頭霧水,心想,這小祖宗明顯是不開心了,這宮宴確實是無聊了些,初綿糖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宮宴,也難怪她不耐。

夜宴結束後,眾人又隨帝后一同等上了宮船,遊湖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