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可以換補藥卻不給她換藥。

憑什麼來替她做決定?

這一夜裡,屋裡的暖碳已燼,初綿糖也不給任何人進來,只披著件厚實的敞篷。

手指因屋裡寒冷刺骨的氣息而僵硬了許多,可她卻顧不得這點冷。

待一切都做完後,紙窗外已有朦朧的日光透盡,暈暈之光落在窗前,像那鏡中花、水中月一樣不真實之景。

初綿糖把屬於自己的賬本抱上床榻,此刻她便能安心了。

景世子給她分的紅利有不少銀子,加上其他的,如今已有五千多兩銀子在手。更何況她還有許多聖上賞賜的貴重物品,這更是值錢,只是不能賣掉,真是遺憾。

不過,如今表兄生意做得不錯,鋪子開張第一日,生意便十分紅旺。表兄的這些鋪子也有她的一分紅利。

日後,就算她斷了腿,也不用愁下半輩子了。

母親極是喜歡清州城,她也喜歡,那她便到清州城買個府邸,帶上希兒與心兒,到那裡定居。

清州城離北疆不算太遠,幾日內便可以到北疆看望外祖母,她辛苦些倒無所謂。

流雲與小桃與侯府簽了死契,帶不走她們,只能留點銀子給她們,但願日後她們可以過得好些。

看盡世間景色是她的一個心願,待她收到足夠的紅利,就僱些鏢師,保護她安全,走遍大慶,領略無限自然風光。

初綿糖把自己日後的生活安排好後,就想著入睡。

可進了被窩後,手腳冰涼如舊,怎樣搓手都不暖和,腳底也如冰塊一般,以致於全身都不能暖和,只能蜷縮著身子入睡。

不知過了許久,初綿糖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喚她,可雙眼實在是重,掙不開,乾脆就放棄。

“夫人這額頭怎這般燙?”

清晨時分,無論丫鬟在門外怎麼喚人,裡邊都沒有一絲回應,綠雁乾脆把門撞開。

此刻綠雁跑過去,摸了摸初綿糖的額頭,探了氣息。

全身都滾燙著。

“你們打些水來,給夫人擦擦臉與手腳,我去軍營請軍醫。”

此刻的唐恆城聽了將士與軍醫的彙報,神色凝重。

“出現症狀之人可多?”

“回將軍,我們軍中尚未出現,只百姓有十餘人,如今已被官府隔離起來。”

“賴棟,你通知蘇洵澈,讓他把鋪子都關了,把藥草全屯著。”

“是。”

“軍營藥草還剩多少?”

“可夠軍中防疫所用。”

大將軍府中也有藥庫,藥庫中藥草也有不少。

“先派人到附近城池再購些藥草回北疆。楚皓,通知守衛軍,即刻起,沒有命令者皆不可出入北疆。”

如今北疆出現了瘟疫,絕對不能擴散出去,否則便是更多的損失。

官府很快就出了告示,要求百姓皆戴好面布,每家每戶可派一人到府衙前定量的艾草。

綠雁騎馬進軍營後,就見了賴棟,賴棟便馬上勒了馬繩。

“綠雁,可要小心些。”誰知綠雁根本沒有停下,騎馬狂奔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