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聽夫人的。”他已知道夫人心中的想法,今夜回來後便能摟著夫人而睡。

……

蘇志方在信遠齋的活兒便是每日製作定量的豬手,大概流程只是用一口大鍋把所有調料放進去把水煮沸,再把豬手放進去燜上一個時辰,待豬手爛開便可。

他做完這些事兒後,往常都是留在信遠齋幫工,一日下來再另外賺些銅錢。

只是這幾日,蘇志方的兒子蘇洵澈擺了個攤子,賣些稀奇的小玩意兒,他便過來幫忙著,比他在信遠齋幫工更賺一些。

蘇洵澈如今只是偶爾去他人府上幫工,這幾日裡都專注於他的小攤。

既然自己沒有那個本領考取功名,便只能另尋出路,天大地大,總能有他的一口飯吃。這上有父母雙親與祖母,下有妻兒,自從放下手中的書籍後,他便一刻也沒有鬆懈。

初綿糖瞧著北疆裡許多新鮮的小玩意兒,便買了許多。

今日晝寢起身後又喚了綠雁與流雲出來。

這流雲自從到了北疆後便一直悶在府中,如今身子痊癒,初綿糖便想著帶她出來走走,散散心。

“綠雁,流雲,你們喜歡什麼便買下,我給你們付賬。”

也不能忘了府中還有希兒與小桃,“流雲,你懂希兒與小桃的心思,也給她們挑挑。”

“謝謝夫人。”

流雲剛剛跟在初綿糖身邊時,多少都會守著規矩,不會像希兒那般放肆,可久了後,清楚了初綿糖的性子後,便放開了許多。

作為府裡的一等丫鬟,流雲兼顧著幫襯夫人管家,故而平日裡,在府裡下人面前她都得端著,但私下與夫人、綠雁她們一起相處便不會再恪守著俗禮。

綠雁對北疆這些已見慣不怪,畢竟,她在北疆生活了將近二十年。見流雲對這些小玩意一臉稀奇的模樣,直嘆真是小女子心思。

街上人多,人來人往,綠雁只好擋在夫人一側,保護她不被人撞到。

夫人也是,走路也不好好看路,雙眼都盯著那些小攤子在看。

流雲停到了一個攤子前,初綿糖與綠雁只好跟了過去。

這廚師怎麼改行了?

這便是蘇洵澈的小攤子。

雖幾日這個小夫人戴著面紗,蘇志方還是一眼認出了她。隨後而來的便是那個女侍衛。

初綿糖也認出了母親的那個同鄉,但卻裝作不知,畢竟並不是相熟之人,只是一個過客。

綠雁瞧了蘇志方几眼,而蘇志方卻心虛,額上都是虛汗。

自從知道初綿糖是定遠大將軍府上的人後,蘇志方心裡便惶恐得緊,雖想知道妹妹是否活著,可也不敢得罪了大將軍府上的人。

這北疆何人不知,如今這安寧的日子,全是依著定遠大將軍在此處震懾著哈赧鬼子。大將軍可是北疆的大恩人,誰人不敬他?

“這位夫人喜歡些什麼?我這裡皆是星月國來的稀奇小物品。”

這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初綿糖的穿著非富即貴,雖是素雅打扮,可她髮髻上的玉簪子便是價值不菲。

蘇洵澈瞧了眼,連丫鬟都打扮得好看,可知這位夫人身份貴重。

初綿糖瞧了一會,挑了些顏色鮮豔些的珠花。

夫君平日裡有時會說她平日穿得太素雅了些,可適當換個風格,嬌豔一些。

皆是因從前在初府,初錦嵐多是嫉妒初綿糖的容貌,蘇音便讓初綿糖穿著素一些,不至於更顯眼些,這樣對她好些。

這從兒時便是這樣的風格,初綿糖也適應了,也談不上是偏愛素雅而不喜嬌豔,只是習以為常罷了。

如今情況不一樣,她稍稍嘗試其他的穿衣風格也不是不可。

蘇志方還是放不下心中的疑惑,見初綿糖三人離開後,便同兒子道:“我肚子不舒服,去尋個茅房。”

蘇洵澈只是點點頭,也沒多想。

方才那位夫人雖挑得不多,但挑了最貴的珠花,且她身邊的丫鬟挑了不少,足足十兩銀子。

今日可以提前收攤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