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恆城抱著初綿糖的細腰,頭擱在了她的肩膀上。

每次在她耳旁喚她“糖糖”時,初綿糖都被欺負狠了。

“當真不能再商量商量?”

“不能。”她要拿出自己的態度來,否則便只能繼續被他欺負。

“你不到那床榻上睡,便不要進我的屋來。或者我給你納兩門妾室來,你去她們的屋睡。”

唐恆城此刻閉嘴了,認命與夫人分榻而睡。

妾室這事兒可是夫人的底線,如今都拿出來這樣說了,怎還敢再講其他?

“夫人,請容我再問一個問題。”

初綿糖此刻也大方,允許他問,“說罷。”

“要分榻而睡多久?”

初綿糖雙手捧起夫君的臉,對著他的嘴吧唧一口,臉上掛著笑意道:“待我下了這心裡的火氣再說。”

是明日,可能是過兩日,也可能是過幾日……

這夜裡,初綿糖一人睡在這張大床榻上,很久沒有這般睡得香甜。

而唐恆城的床榻,雖足夠長,可只能允許他翻身的寬度,睡得憋屈,半夜裡便往地上鋪了被子,往地方一躺,一宿便這樣過去。

第二日裡,唐恆城五更天起身後在將軍府練武,一個多時辰後再回了筠蘅院來。

今日他是特地留在府中陪夫人用早膳。

昨夜裡初綿糖睡得早,一宿安睡,今日便起身得早。

見唐恆城穿著練武服從外頭走了進來,初綿糖便拿了手帕給他擦擦汗,剛走到他身側便捏著鼻子道:“怎一股汗臭味?”

唐恆城嗅了嗅身上的味道,這跟以前不是一樣嗎?可見如今夫人看自己不順眼,便事事皆是嫌棄。

“那我稍微洗漱後再早膳。”

唐恆城以為初綿糖會等著他一道用早膳,怎料待他洗漱出來後,自己夫人自己用著早膳,與身旁的綠雁等人說說笑笑。

如今這些人已不把他放在眼裡了嗎?

綠雁等人見唐恆城出了來,便稍稍收斂了些。

流雲擺了碗筷給唐恆城。

還是侯府出來的人記著他這個主子。

“你們都退下罷。”

初綿糖見夫君遣退了丫鬟們,也不阻止他。

唐恆城夾了塊初綿糖愛吃的桂花糕給她,“夫人,你心裡的氣可散了?”

其實她心裡也不是真的對他生氣,只是讓他剋制些,收斂些,懂得疼她一些。可昨夜能安靜就寢,這種感覺太舒服,以致於還想再分榻而睡幾日。

“散了些許。”

唐恆城可沒有放過方才初綿糖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這分明並非真的生氣,“這幾日我還算是有些許空閒,只不過不知過些時日還能不能回府上過夜,我只是怕那時夫人獨自一人而睡孤獨了些。”

唐恆城給初綿糖舀了碗肉粥,“快些吃罷,要涼了。”

現在天兒涼了許多,菜食雖說剛出鍋不久,可也容易涼乎。

“夫君,你還要出去?”

“說不準。”

這個確實是說不準,因為隨時都有新情況發生,但近段時間興許不會。

夫君不在府上的那些日子,夜裡無人相伴確實是孤獨了些,也甚是想他。

“待你夜裡從軍營回來再說罷。”

初綿糖不想夫君覺著她是隨意改口之人,便只是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