賴棟聽聞將軍回了軍營後便急忙去了將軍的營帳裡。

唐恆城一身汙垢,便在營帳裡洗漱了一番,此刻正在穿衣,見賴棟推開帳門而入,便抬眼看去。

“哎呀,將軍,你怎還這般慢悠悠的?綠雁今日來了多次,夫人問你何時歸來?”

“夫人身子有不適?”

聽是初綿糖要尋他,以為是她身子有不適,便加快了穿衣的速度。

“不是夫人身子不適。將軍,你該不會忘了今日是何日子了吧?”

得知不是初綿糖身子不適,唐恆城便放下了心,“是你訓練新兵的日子。”

賴棟:“……”

還能不能好好做朋友?

“今日是你的生辰。這怎能忘了?”

這大男人的,天天記著自己的生辰做什麼?這些日裡,在外風裡雨裡的,哪有空念著自己的生辰。

他還以為是何事,需要這般焦急。

見將軍不以為是,又是慢悠悠了下來,賴棟便苦口婆心勸道:“夫人在府上等了你許久,且我聽綠雁講,今日裡,夫人是五更天未到便起身,到普陀寺為你求了平安符。”

唐恆城:“……”

唐恆城此刻是又驚又憂,夫人為他這般做,他心裡自然萬般高興,可普陀寺那上千級臺階可不是鬧著玩的,自己夫人的身子如何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怎能吃得消。

唐恆城隨意套了身常服便往府裡趕。

見了綠雁後,唐恆城便責怪道:“夫人要到普陀寺,你怎不阻止著?”

綠雁見將軍沉著臉,便連忙道:“將軍,我也想勸著夫人不要到那普陀寺,可夫人執著於為你求來平安符,心裡念著將軍你,其情可是感天動地,我怎阻止得了?”

這番話自然是有誇大之意,但是有用。

這不,將軍聽了後,臉色都緩了許多,不再是冷著臉。

“若再有下次,不好好勸著夫人,我定責罰了你。”

“屬下領命。”

初綿糖睡了許久,醒來後雙腳便有些疼痛,身子是累了許多,尤其是腳底。

初綿糖等了許久都未見自己的夫君歸來,便先沐浴。此刻正在妝奩前,對著銅鏡塗些面膏。

這北疆裡,過於乾燥,若是就寢前不塗著面膏,第二日後便覺臉上甚是缺少水分。

塗完面膏後,剛走到床榻前便見唐恆城回了來。

“夫君。”

唐恆城原還想勸說初綿糖幾句,不必為了求個無甚用處的平安符,而勞損了自己的身子。可此刻見了她,聽著她嬌滴滴喊自己,便什麼責怪的話都說不出。

初綿糖穿著一身雪鍛寢衣,滿頭柔軟青絲如瀑,垂掛著,前頭一縷溼了的發沾在臉頰旁,一顰一笑,極是楚楚動人,惹人憐惜。

香霧雲鬢溼,清輝玉臂寒。

“怎穿得這般單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