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喊爹,我不是你爹。你可知你自己得罪了何人?那不止是一品的官員,還是皇親國戚啊!你是嫌好日子過夠了?還是嫌我這烏紗帽還沒被摘下?”

黃珊聽及父親的話,險些軟癱了身子。

她聽到小廝回來稟報,道是那對夫婦走回了徐府,她才敢找她爹。

徐府裡怎會有皇親國戚?

“從今日起,沒有我的吩咐便不能離開你的院子半步,日後見了徐家的人也給我夾緊了你的尾巴,若再給我惹事,便打斷了你的腿。還不快給我滾去你的院子!”

通判大人這是把在徐家受的氣全撒在了黃珊的身上,恨她給自己尋了這趟事。

靜下來後,想到這徐清宴,平時見他那副清貧樣,竟不生不息地結交了定遠侯,定遠大將軍,這可是聖上跟前的紅人,與聖上還有表親這層關係在。

若讓自己的親戚得知自己得罪了定遠大將軍,恐怕這親戚的情分也無了,日後還怎能再攀他的勢?

既然定遠大將軍並沒有過多責怪,想來不會有何事。往後還是不能再得罪了徐清宴,畢竟再來十個親戚也拗不過這皇親國戚,且還是有一品官階在身的皇親國戚。

這黃珊回了房中對著身邊的丫鬟便是一通發火,把可以砸人的東西都往丫鬟身上砸去,一時之間,扔擲的聲音與丫鬟哭泣的聲音混雜在一起。

“你這勞什子的東西,昨夜為何沒有阻止我,竟讓我落得此下場。”

丫鬟心裡委屈至極,也不是沒有勸過,可是小姐這性子哪裡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可以勸住的?

可也知委屈也無用,只能受著這謾罵與責打。

跟了個不好的主子,過得便是豬狗不如。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總能尋了理由來她們,只能怪自己運氣不好,遇著這樣的人家。

徐府書房裡,唐恆城將昨夜暗兵潛入黃府拿來的賬本遞給了徐清宴。

“恆城兄,這……”

“你開啟看看。”

徐清宴翻開一看,大驚失色,這裡面記著通判大人每年孝敬他那位親戚與鎮國公的銀子,數額之大,讓徐清宴難以置信。

“清宴兄,你辛苦為民,這些貪得無厭之人便搜刮民脂民膏,魚肉百姓。”

徐清宴自然知道通判大人背地裡貪了不少銀子,可卻沒想到如此之多。此刻他也佩服唐恆城的能耐,這般重要的賬本也能被他拿到手裡。

徐清宴一向都知唐恆城獨具慧眼,同自己一起的那些寒門子弟,不少人受了唐恆城的舉薦得以被聖上重用,在地方上都有一定成就。

唐恆城的雄才謀略不止是戰場用兵之上,可因為武將不被允許過多參與朝堂之事,自然會對他有所限制。

自古以來,權力過大者,必會遭受猜忌,不能長久。

這世勇侯府便忌著這一點,世勇侯府向來只管著自己的職責,絕不參與朝堂紛爭,算是明哲保身,也久經聖恩。

“恆城兄,我實在不知這通判大人竟這般胃口。”

“清宴兄,這賬本之重要我想你也知,日後會助聖上排憂解難。我便把它交由你,待日後大勢所趨,你便呈給聖上。但在此之前要謹記此賬本在你手上的事絕不能讓第三人知曉。”

“請恆城兄放心,清宴敢以性命保證,必當完成恆城兄重託。”

徐清宴見唐恆城眼神堅定,且這番話有大考究。何為大勢所趨?

恐怕朝廷日後要翻天翻地覆了。

徐清宴拿著賬本的手也緊了緊。

隨後二人著了常服到了東城街。

徐清宴也不知唐恆城帶他來東城街的目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