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完雞絲粥稍作休息便去沐浴更衣,你可慢些,不用急?”

“為何?”

隔著屏風,房裡不甚明亮,初綿糖不知唐恆城是不是準備就寢,卻聽到他略帶笑意的話來,“教習嬤嬤沒教?”

初綿糖更是不明,起身去了浴間。

唐恆城雙手枕在頭後躺在床榻上,閉目養神,嘴角稍揚起,可見心情不錯。

初綿糖雖不懂唐恆城為何叫她慢些,可也照做,慢條斯理把頭髮洗了一遍,完整沐浴下來將近半個多時辰。

在初綿糖穿著寢衣出來後唐恆城又喚人打來熱水。

“裡頭又喚水了,快隨我到廚房燒水去。”

“這可第二回水了。”

有年長的媽媽禁不住笑著嘀咕,“夫人頭一次,侯爺也不知節制些。”

年輕的丫鬟聽著媽媽這樣的話臊紅了臉。

這一天下來,初綿糖著實是累壞了。待唐恆城沐浴完出來便見初綿糖已躺在床榻上睡熟了。

床榻不小,她卻縮著身子睡在最裡邊,床榻中間還用被子隔著,防備心還挺重。

這樣一個絕色美人躺在身側,雖不曾聞過女人香,可他一個正是血氣方剛年紀的男人怎能不起心思,方才就應泡個冷水澡。

初綿糖一覺醒來,揉了揉眼睛,發現日光透過紙窗照了進來,金燦的光灑在紙窗邊的檀木桌之上。

初綿糖忙喊來希兒,“如今什麼時辰,你怎不叫醒我?”

希兒卻笑道:“小姐,不,夫人,非是我不想喚醒你,而是侯爺特地吩咐我們讓你多休息,這敬茶也擱在了晚膳再去。侯爺可真是體貼。”

希兒喚來丫鬟打了溫水來服侍初綿糖梳洗。

初綿糖打量了一下端來溫水後站在一旁的丫鬟,臉上的稚氣還未褪,瞧著年紀與希兒不相上下,便問道:“你喚什麼名字。”

“回夫人,奴婢小桃。”

“你可會梳髮髻?”

“會,會的。”

“那你便同希兒一起為我梳髮髻罷。”

初綿糖瞧著鏡中的自己,睡了一夜後,面上的疲憊感消散了不少。

小桃有些不知所措,不曾想夫人竟喚她來梳髮髻,石媽媽先前不是說新夫人最是防她們這些丫鬟的嗎?她原以為會被打發去做粗活。

“小桃,你梳髮髻的手法比我更是熟練。”

希兒不敢相信這小桃年紀與她相當,這梳髮髻的熟練可不比海媽媽差。

“奴婢在家中便替母親梳髮髻,到侯府時媽媽們也曾訓練過我們。”

“怪不得,那你來梳罷,我去喚人把小姐的早膳擺上。”

希兒今早特地給初綿糖燉了補品,小姐自小身體虛弱,昨夜又與侯爺圓房,該要進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