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廣佛寺初遇(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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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落空,初錦嵐放下手中的碗筷,捉住秦芳的手哭道:“娘,我也是初家的女兒,憑什麼就因我晚出生一年,這好處便是她初綿糖的?有這樣的婚約,爹怎麼也不早些跟我們講?”
“說來這件事你爹也不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只知道老爺子嚥氣前提了一嘴婚約之事,但沒說與哪家定了親,你爹也就沒當事。這不,侯府上門提親,他也著實被驚了。”
“嵐兒,快別哭,你爹說了,待初綿糖嫁到侯府去,你便是定遠侯夫人的親妹妹,身份自然是不同如今。到那時依仗侯府的關係,還怕尋不著好人家麼?還有你弟弟的前程,他如今還在學堂裡刻苦,若是一舉高中,也不怕朝堂之上無人幫襯,你說是不是。”
初錦嵐思索了一番,若是改變不了侯府的婚事,那這條路自然是好的,“可是,娘,那初綿糖這般恨我們,她怎可能會幫我們?”
秦芳順了順衣袖,拾著手帕輕擦一下鼻尖,笑著淡然道:“你以為侯府是這般容易立足的嗎?如若沒有初府在背後支撐,只她初綿糖一人,怕是日後的日子舉步維艱。嵐兒,女子出嫁後,在夫家,要有丈夫,還要背後有孃家,如若沒有,你瞧初綿糖母女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麼?”
“娘,既然這般,女兒便安心了。”初錦嵐想到自己在薈萃坊做的一箱服飾便心疼得在心裡滴血一般,“娘,薈萃坊的服飾該如何,總不能退了罷。”
秦芳向來疼愛女兒,雖這次初錦嵐花的銀子著實多了點,但也只是其次,壞在初錦嵐還得罪了薈萃坊的人,好在侯府把事給壓了,但終究是欠了侯府的情,老爺嘴上不責怪,卻也跟她提起了這事,明裡暗裡讓她多提點初錦嵐。
“嵐兒,這些服飾還是有用處的,待初綿糖嫁去侯府,大大小小的宴會,作為世勇侯府女主人,自然是被邀請的物件,到那時你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隨那初綿糖一同前去,說不定就被哪家夫人給瞧上了,好姻緣不就成了嗎?只是,嵐兒,在這些場合著實需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過些日子侯府會請了嬤嬤來給初綿糖教導禮儀,你便跟著她一塊學罷。”
初綿糖絲毫不知錦院母女把她安排得妥妥貼貼,這一大早便帶了希兒,提著她娘愛吃的點心去祭祀,隨後又與希兒去了廣佛寺,為她娘點上一雙佛燈。
不知為何城門口布了不少官兵,看這些官兵身上著的軍服不似平常把守城門官兵所著。
聽聞這幾日出入城門的人都會被盤問得仔細,查得這般森嚴,應是朝廷抓捕逃犯。
出城門費了不少時間,而蘇音的墓與廣佛寺在相反的方向,待二人趕到廣佛寺時已近午膳時刻。
進了廣佛寺,初綿糖先是拜見了廣隱大師。
蘇音在世時是廣佛寺虔誠的香客,故而得到過廣隱大師的點撥,時常帶著初綿糖與希兒來廣佛寺進香。
而這些年來,初綿糖都會代替母親來拜見廣隱大師。
“阿彌陀佛,施主,近來可好。”
“一切安好。”初綿糖彎身給大師還了個佛禮,希兒站在初綿糖右後側,隨著初綿糖行佛禮。
廣隱大師喚身邊的小和尚泡了一壺藥菊。
這藥菊泡著水,而後濾出藥菊殘渣,水呈淡黃色,味甘美,在這暑熱天最是下火。
廣佛寺的後山上那一片地都被小和尚們栽種了藥菊,到了如今季節,便採下曬乾送於香客,但由於廣佛寺香客眾多,便是有緣香客才獲廣佛寺的藥菊。
而廣隱大師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留一些藥菊出來,待初綿糖來寺裡替母親祈願時便送於她。
初綿糖先是在寺裡吃了齋飯,而後在經閣裡抄了一卷佛經,前往佛堂焚燒,隨後點上佛燈。
希兒先一步過去佛像大堂前小和尚去取佛燈,而初綿糖在佛堂門前等待。
佛堂門左側站著一身著玄色長袍的男子,初綿糖只好站在門右側,與之隔上距離。男子身上的氣質非凡,隔著頭紗,初綿糖只匆匆望了一眼故而不清楚男子長相細緻。
直面大佛實屬不敬,若是與男子面對面而立,這對於未出閣女子來說不符禮儀,屬於逾矩行為。初綿糖只好轉身往前看去,不料這男子也同她一般轉身往前望去。
唐恆城這些年在邊疆生活,軍營中幾乎沒有女子,故而生活無拘束。承安作為大慶的都城,最是重禮儀規矩。
唐恆城一時之間忘了這些,注意到對面的女子轉身時也同她一道轉過身去。
而這女子一身素色淡雅長裙,頭戴素色面紗,面紗上繡了一朵白色雛菊,不難看出繡工之精美。先前走過來之時匆忙間望了他一眼,而後拘謹收起了目光。
大慶百姓心中皆認為,承安之中,天子居住之地,聚集著權貴,多是繁華富貴,而女子多是絕色,唐恆城想到這,嘴角揚了揚,但很快便收起了這輕笑。
果然女子多是絕色。
這裡只初綿糖與唐恆城二人,而且相隔不遠。
初綿糖餘光之中注意到男子莫名的笑意,便稍稍偏了頭望去,想知道他為何而笑時便被不遠處忽而的爭吵聲所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