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果然,眼看佘將兵又一次高高地舉起戒條,站在老人身邊的另一個看起來臉型方正的中年男人便忍不住開口勸阻。

“二哥,差不多得了,孩子還小,偶爾做錯事情很正常。你難不成還真準備打死他?”

佘將兵聞言,手中一頓。

幾欲繼續,又是下不去手。

“他犯了這等大錯,這些是他應得的。”

說著,佘將兵把戒條一扔,目光凝視著地上已然血肉模糊、一聲接一聲小聲嗚咽的兒子,聲音沉痛。

“明日中午,我親自監斬。”

“二哥……”

“不殺他,我無顏以見七弟。”

佘洪卓的父親,當然不在場。

三代弟子的根基,很多都是由二代弟子拼搏而來。

“二哥,行了。洪卓也是個不成器的,犯不上賠上軍行一條命,關他幾個月禁閉,送去戍邊也就行了。”

說話的中年男人為這事做出最後的決定。

畢竟都是一家人。

白季知道,不能坐視事情發展了,再不做出行動,恐怕佘軍行也就要被嚴密地看押起來,他也就失去了最後的機會。

事情並沒能往他希望的方向發展,那麼也就只能由他親自出手。

或許,開始抓住佘軍行時,白季有下手的機會。

可在那時候,考慮到佘紅淚的存在,白季選擇將這個機會留給佘家自己。

能夠不讓壞人的血髒了自己的手,白季是不太想親自出手的。

如今,佘家不動手,那麼自然就只能由他來動手。

總之是必死的人,早死晚死沒有什麼區別。

只是……

目光自站在定軍王身邊的另一個沉默寡言的黑衣男子身上一掃而過,白季有些猶豫。

那人渾身沒有半點氣勢,氣機悠長,宛如草木竹石。

整個人站在那裡,卻彷彿完全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一般。

要不是白季能夠以肉眼看見他,恐怕還以為那是一片空地。

這是個高手。

要麼就是即便在名宿強者中也算是頂尖的人物,要麼就是……宗師。

像是耿青青那般的宗師……

想來也是,堂堂大夏帝國最為強悍的三大王爺,身邊又怎麼可能沒有高手保護。

這是一個自己當前可望不可即的層次,在他面前動手,即便目標已經是一個廢人,白季還是沒有半分把握。

所以,得調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