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無奈苦笑,暗道:如果不是因為看過,興許她都要覺得晏謫江大抵是因為喜歡她,所以才這麼非她不可。

要完全醫治溯病,不僅需要用天命之人的心臟入藥,還需要那人是報以完全自願的心思才行。若是強行取出,心生抵抗終究是起不到作用的,原書裡晏謫江為了騙取憶蘭的自願之心,可謂無所不用其極,他給了她極盡的溫柔和寵溺,才最終在生命枯竭之前,得到了她心甘情願的奉獻出的藥引。

是的,她從一開始就明白,晏謫江展露出的溫柔與溫情,或許都只是刻意演出來給她看的,可她還是情不自禁陷入其中,一次又一次違背自己的理智。

晏謫江對她的好,並不像他對憶蘭那樣,做了什麼一定會告訴憶蘭。他對她的好,從來都不攤在明面上,而是總暗戳戳的去做,若不是她每次無意中發現,只怕真要被矇在鼓裡。

她實在沒有辦法,能夠在堪破一次次的真相以後,依舊對那些觸及她心靈的事情無動於衷。

不過,好在她心若明鏡,便是偶有心動,也從未對他有過一絲一毫的想法,她只將她所遇見的這一切,當做一場美好的幻夢。

離開這個世界的那日,便是幻夢結束之時。

她想想便生出些倦意,小小地打了個哈欠,舒雨微扯過一旁的被子,閉眼入睡。

再度醒來時,晏謫江正將她從床上抱起,見她醒來,又幹脆將她放到了床榻上。

「願意說了麼?」

舒雨微坐起身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有些無奈,可以避開了這個話題:「小少爺,你願意這麼早的放我出來,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

晏謫江挑眉,不置可否。

舒雨微伸了個懶腰,駝著身看他,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餓了。」

晏謫江不動聲色地掃了眼床邊已被啃了大半的饢,轉瞬又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他道:「先處理正事。」

見他確實不再生氣,舒雨微這才放下心來,下床穿好鞋,緊跟在晏謫江的身後,同他離開了這裡。

臨江閣的院裡點著篝火,旁邊是一張不大不小的桌子,剛剛好能容納兩個人吃飯,晏老爺正坐在那兒,神情嚴肅。院門口還圍了好幾個家丁,將出入口團團堵住,水洩不通。

她歪頭看向晏謫江,正打算問他是要做什麼,轉頭就瞧見不遠處的一個婢女,正領著憶蘭前往此地。她再一轉頭,桌上已經多出兩碗湯藥。

以天命之人的血液入藥,黑色的藥汁便會褪成褐色,反之,藥汁則不會有任何變化。

很顯然,這要是再測一遍她與憶蘭,究竟誰才是晏謫江的天命之人。

晏老爺臉色沉沉地看了舒雨微一眼,對上晏謫江遞過去的視線,冷然道:「多此一舉。」

話畢,他便揮手示意憶蘭過來。憶蘭十分聽話,忙不迭地就朝桌前走去,時時刻刻還不忘禮儀分寸。到地方後,她便拿起桌上的銀針,蹙眉朝自己的食指紮了下去,擠出鮮血,滴入碗中。

沒有任何意外,藥汁在接觸到血滴之後霎時便褪成了褐色,晏老爺抬眼看向晏謫江,出聲問他:「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晏謫江揚嘴一笑,領著舒雨微緩步走去。他道:「道長只是說,這天命之人能夠救我性命,但卻沒說過,這普天之下只有一位符合要求。更何況,舒雨微的命格也尚未有個結論。」

他說著,便垂眼看向身旁的舒雨微。雖是隻以眼神示意,並未言說半句話,但這也足夠令舒雨微明白他的意思。

她拿起桌上的另一枚銀針,刺破自己的手,將血珠滴了進去。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集中起來,只見那血滴滴入碗中之後,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只是被激起了層層漣漪,倒映著桌前每個人的面容。

憶蘭難掩心中喜色,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她第一反應就是去看舒雨微,想要在她臉上看到失落、氣惱或者哪怕一丁點不滿的神情,然而事實卻是,舒雨微的臉上仿若一池靜水,好似這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中,神色沒有一點波瀾。

憶蘭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晏老爺抬起頭來,看向晏謫江,出聲問道:「這下,你還有什麼要留下她的理由?」

他本想假意應下自家小兒,再逼舒雨微自行離開,卻沒想到會被臨時攔截,這個姑娘身份不明,眉眼之間,又像極了那人……既然她不是他們要找的人,若是繼續她留在府裡的話,實在是個禍患。

晏謫江輕笑一聲,未發一言,只是伸手指了指那碗湯藥。眾人隨即看去,在看到湯藥呈現出來的顏色時,皆是一驚。

舒雨微滴入鮮血的那晚湯藥,竟也變成了褐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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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以血入藥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