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怎麼這麼快就到了,我昨晚才派人去淮州宣他。”

而千面眼中閃過一絲驚慌,躬身彎腰告辭:“王上請先閱覽這些書簡,其他的,我會分批讓人送來,明日再與您商議極南之事。”

說完他甚至不等沈樂回答便轉身離去。

“有意思,難不成他們認識?”沈樂細眯著眼睛,活像一隻狐狸般不知在想什麼。

殿外莊羽沿著臺階而上,這些年他曬得黑了些,也越發內斂,不過身材卻更加鶴立雞群。

他與千面擦身而過時,鼻子卻動了動,猛然回過頭去望著千面的身影。

“這股香味好生熟悉,這人我記得好像是相國身邊之人,難道竟是舊識?”

細想一陣他便沒再想,繼續朝問政閣上走去。

“哎呦,我的莊大夫子,你可想死我了。”

一見面沈樂便拉著莊夫子衣袖一臉熱情。

只見莊羽先是退後半步就要行禮。

沈樂趕緊上前止住他:“好了,好了,當年你我初見那會,你可沒那麼拘泥於禮數,怎麼現在反倒這麼拘謹。”

不過莊羽依舊執拗道:“王上,當年你與我,一個是逃難公子,一個是白身酒鬼,自然不用拘禮。如今您是一國君王,我是你的臣子,君臣之禮當然要遵從。”

說著他便行完禮才起身。

沈樂無奈道:“眾人尊禮時你放蕩,禮崩樂壞時你卻堅持尊禮,真是個怪人。來這坐吧。”

等到莊羽坐下,沈樂問道。

“我昨晚派人宣你與東方凌一起返回正陽,你怎麼這麼快就到了,莫非淮州有變故?”

莊羽點點頭:“王上,盧老將軍病逝了。”

“什麼!”沈樂一個不小心手中的書簡掉在腿上:“什麼時候的事,為什麼現在才通知我?”

莊羽嘆口氣:“這些日子不少流民從西邊向淮州逃難,他們中又有不少人得了梁國最近鬧得最兇的瘟疫。我便與老將軍各自帶兵攔截,以免瘟疫在淮州擴散。”

“沒想到,老將軍一不小心便染上了,當時難民人數眾多,淮州也有幾個城鎮有了擴散的趨勢,我便連續修書四封發往正陽報急,沒想到相國大人前幾日派了大批騎兵來到淮州。”

沈樂疑惑道:“既然相國派了援兵,為何?”

這時莊羽表情卻突然變得猙獰:“壞就壞在這,相國大人派來的哪裡是援兵,分明是劊子手!他們見到流民就殺,還不顧我的勸阻。盧老將軍聞聽這個訊息,病中掙扎著要起身帶兵去阻攔。”

“沒想到,沒想到竟然摔落馬頭,一命嗚呼……”

聞言,沈樂沉默了,片刻後問道:“你可知道那些士兵是我國內那個將軍麾下?”

莊羽搖搖頭:“我多年在江北遠離王都,查遍了各處也不沒見過那樣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