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全身冒著血光,手中拿著長戟。本來我打算來一趟正陽,請求王上將那些人撤回來,但是昨日在路上聽到許多傳聞,才明白他們是相國大人麾下的私兵。”

“王上,今天我斗膽問一句,這事王上是否知道?哪怕那些流民會將瘟疫傳到淮州,但是隻用武力驅趕便好,為什麼要趕盡殺絕?”

莊羽步步追問,聲音慷慨激昂。

沈樂驚訝道:“趕盡殺絕?他們應該沒這個膽子吧?不過你也知道,本王昨日才從他那裡收回王權,確實不知道瘟疫的事,你與我詳細說說。”

莊羽聞言臉色緩和:“既然王上不知那便恕臣冒犯。”

穩定下情緒,他接著道:“自從那年鄒城爆發瘟疫開始,我便覺得不對勁。蘇先生多次與我見面時說,這次的瘟疫不同尋常。每當要控制住時,瘟疫就立刻反彈,無數大夫都束手無策。”

“為了避免整個梁國騷亂,梁王將宮室、宗廟、百姓全部遷徙到晉地附近,然後放火燒燬了鄒城。奇怪地是,這瘟疫竟然如影隨形,到現在五年時間已經讓數百萬人葬生其中。”

“等等,為什麼相國派人來稟報時,卻說梁國的瘟疫已經穩定?”沈樂臉色越來越凝重。

莊羽一聲冷哼道“哼!那頭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牲不過是想矇蔽您罷了。淮東封王那年是梁國瘟疫最嚴重的時候,他藉此脅迫梁王與其達成了什麼交易,才從我國送去不了不少財貨救援。”

“王上,原本這是他國內政,我也不多言什麼,這些年我與盧老將軍死死把守著各個進入淮州的通道,可是三個月前相國大人一封手書讓他的人來把手這些地方。”

“就是那個叫什麼黑鐵軍的。誰知道又一波難民潮來時,那些人便消失不見,大量難民湧入淮州。前幾日又派來的那些騎兵將數十萬難民聚集在三十個村落屠殺。”

“什麼!”沈樂只覺得腦子嗡嗡直叫:“三十萬難民,全部屠了?”

莊羽憤然點頭:“不錯,我實在忍無可忍,一面讓副將帶著淮州的駐軍攔住他們,另一面趕來正陽找相國理論,這是我的官印,如果再縱容那些人肆意妄為,淮州民變只在旦夕之間。”

沈樂立馬起身:“走,我們去一趟相府。”

“王上,晚了,我剛從相府出來,那裡早就人去樓空。”

沈樂頹然跌坐在坐席上,猛地一拳將桌子砸得震響。

“奚維,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忽然文謝又快步走了進來,焦急道:“王上,不好了,東方先生在正陽城附近被人刺殺,身負重傷。”

“等等!”沈樂更加驚訝:“我不是昨晚才讓你去陽州宣王詔,他怎麼也到了正陽城?”

而一旁的莊羽更是關心道:“他怎麼樣了?”

文謝聞言嘆了口氣:“王上,微臣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東方先生現在性命垂危,他被發現時被人扔在城門前。”

沈樂站起身來,穩定心緒:“算了,救急救緩,我們先去看看東方先生的病情。文謝,你通知嶽威、左丘維、左丘星、劉宏、公孫玉來這裡等我回來。另外持我王詔到寒濁老大夫那裡請他到王宮一敘。”

然後對莊羽道:“莊夫子,淮州那邊我先寫一封王詔讓文謝派人送去,隨後再讓嶽威、熊舍若帶蠻甲士先去鎮壓那些血衣騎士。”

莊羽點點頭,他也明白現在沈樂手中麻煩事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