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叫我相國或者庭主,我已經不是山主了。”奚維頗有興趣地望著工匠們忙碌的場景。

千面恭敬地彎腰道:“是,相國。”

奚維轉頭笑著道:“元老會也該動了,不用理會他們。那群蠢貨與沈樂還有天輪無論在正陽城怎麼鬧騰,也隨他們去。”

“可是相國,我不理解。您明明已經有吞併天下的實力,為什麼還要偏安於楚地?”

“千面,你跟我應該有些年頭了吧?”奚維轉過頭,忽而問道。

千面一愣,下意識說道:“應該有十五年了。”

“十五年啊,時光過得還真快。”也不知為何,奚維開始提起舊時。“當初的你,被龍氏追殺,逃到我身邊。一晃這麼多年,你還是沒有看懂我啊。”

千面一驚,望向奚維,“屬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只見奚維開始踱步向前走去,緩緩道:“我的志向從來就不是什麼天下。在我眼中,九夏庭也好,還是這天下也罷,只不過是手中的棋子。”

“我要得,是得到成為棋手的資格,就像黃龍那樣,在這盤大棋上佈下自己的棋子。”

火焰翻滾,熔岩中似乎露出了正在打造的神器一角。

入夜,周林的府上,年輕人竟然與周林把酒言歡。

“來來,沈鍾老弟,這次能讓這幫傢伙上咱們的賊船,你功不可沒,老哥敬你一杯。”

周林居然一改老貴族脾性,與沈鍾稱兄道弟。

沈鍾也不客氣,舉杯道:“誒,周老哥客氣了。我不過是順勢而為,多虧周老哥鎮住場子,還有那位的富澤。等事成之後,周老哥賜爵拜官,甚至將來拜相,可別忘了小弟我。”

“哎呦,沈老弟說得哪裡話。你這般年紀便謀略過人、膽識超群。我不過是半截身子入土之人,將來還得仰仗老弟才是。不說這些,來,為了我們的大業,痛飲此杯!“

說著周森與沈鍾共同舉杯暢飲而下。

飲過,周僧放下酒杯,不安道:“可是萬一相國怪罪下來。”

“周老哥你多慮了,咱們幹這事,相國大人褒獎還來不及,更別說怪罪。”

“哈哈哈,聽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誰能想到楚國一場席捲政壇的風暴在兩人飲酒間就這麼悄然決定。

王宮中,沈樂靠在榻上,自從取了那個公主,他便從未去過一次。

反而是整天在王后葉夕這下榻,經常和自己的長子敘敘父子情。

“夫君,聽說這兩天城內又開始不安穩。“葉夕最近又有了身孕,但是依舊憂心忡忡道。

沈樂正在看書,滿不在乎道:“嗨,無非就是那群老東西乘著奚維不在又支稜起來了。”

葉夕忽然來到他面前,拿過書,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我哪能有事瞞著你,你看我整天都在這,能有什麼事。”說著沈樂就要搶回書。

葉夕的直覺卻告訴他,沈樂定然有事。

“你不會是在密謀除掉奚維吧?”她試探著說了一句。

沈樂卻突然一把矇住她的嘴:“你胡說些什麼,我怎麼敢謀劃這些。奚維做相國幫我處理國務,我高興還來不及。”

見沈樂開始口是心非,葉夕皺眉將他手拉開。

“你有事可以和我商量,這裡我讓凌灰守著,沒有人能聽到。”

沈樂聞言嘆了口氣:“哎,你啊,你啊,幹嘛非得摻和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