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時您更應該坐鎮正陽統籌全域性。此時正是人心浮動,三面臨敵的時候,萬萬不能輕舉妄動。既然咱們在戰陣上已經落了下風,那邊在廟算上找補。”

沈樂聽完眼前一亮:“還請先生賜教,廟算之謀。”他恭敬地起身,向左丘維行禮。

左丘維受寵若驚,趕緊快步上前將沈樂扶起:“主公這是折煞我了。”

“呂仁雖說雄踞陳魯之地,但是今年北方大旱又遇上瘟疫、戰亂,其糧草、兵源定然有限。現在他與楊耀合謀奪取我洛州之地,又要分兵駐守。所以吳越邊境的僵持肯定不會長久。”

“呂仁是頭惡狼,只要餵飽他,自然會褪去。不妨派一名使者,重金賄賂他的心腹,然後再說以厲害,兩家罷兵。”

一邊聽著,沈樂沉默不語,他雖然心有不甘,但是現在也別無辦法。為了應對呂仁水軍優勢,他將大部分來自各族的蠻軍都派給嶽威。

加上公孫康所部從原來西楚國抽調的四萬守軍,總共合計十八萬。

如今淮州地區,守軍加起來不過八萬,沈樂思量再三,終究還是決定妥協。

“先生有沒有能言善辯之勢推薦給我。”

左丘維笑了笑,似乎胸有成竹。

“殿下,我今天來,自然是有了人選。我有兩名大才想引薦給殿下。他們今日也隨我來到門外。”

沈樂提前興趣道:“哦?是那兩位?我親自去迎。”

說著沈樂就要出殿相迎。

左丘維攔住他道:“哪敢勞煩殿下前往,我與文總管一同前去就還,請殿下稍待。”

不一會兒,二人跟著左丘維進來,他們恭敬地行禮。

“殿下,容我介紹,這位是來自章零郡的名士蘇瀚,人稱‘蘇子’,其辯才膽識被皆是萬中無一。還有這位是舍弟左丘星,頗有才學。”

沈樂 一一還禮。“兩位先生既然都是左丘先生的故舊至交,我也不說那些虛的了。如今我三面受敵,先生們有什麼破局之策?”

蘇瀚面帶微笑道:“殿下有問,那我等便答。在下之前曾在楊耀帳下效力,當時聽說殿下派人修書結盟楊耀插足白沫與呂仁在司州的爭奪時,便知道,殿下的洛州保不住。”

“哦?蘇先生是如何知曉?”

沈樂驚訝地望向蘇瀚。

蘇瀚起身來到地圖前,用手指著圍繞洛州的各家勢力。

“殿下請看,在當時白沫與呂仁一同爭奪,他們兩家都想與您結盟。但是您的戰略方向是南地。其中必然就包含吳越,引入楊耀南下插足司州爭奪,很大程度上緩解了白呂兩家交兵的態勢。”

“以呂仁的性格,定然會選擇求和退兵。這樣一來,他的實力得到儲存,又想要擴張,便只能向主公的地盤殺來。而且殿下低估了楊耀的野心,他們兄弟二人各自劃地而治,圖謀得可是整個天下。”

然而沈樂卻有了疑問:“按照先生所說,當時應該任由白沫與呂仁爭奪司州再漁翁得利?”

蘇瀚搖搖頭:“殿下錯了,應該出兵幫助白沫,與他成為盟友,共同對付呂仁。白沫是個有野心的人,哪怕他壯大之後,北方的楊耀立刻就會坐不住,至少五年之內,主公不必再擔憂北方戰事。”

“不過木已成舟,現在我先與呂仁求和,等待白呂再次發生戰事。同時挑唆梁國與呂仁的關係,讓他腹背受敵。”

沈樂聽完後茅塞頓開:“先生可否為我出使求和。”

不料蘇瀚說道:“殿下,我想舉薦左丘小友出使陳魯,他與呂仁手下心腹法真是同窗好友。”

這時左丘星笑著點點頭附和道:“不錯,來時我與蘇先生也商議過,我想向殿下請命出使陳魯。蘇先生則替殿下去一趟梁國,以朝見天子的名義伺機而動。”

沈樂眉開眼笑:“好!既然二位先生願意出使,我想拜二位先生為中大夫,賜百金為謝。另有車馬僕役各三百人供先生驅馳,其他出使所需財貨,先生們只管開口。”

“我等敢不從命!”二人行禮退下。

如今心頭大事已了,沈樂也就打消了親赴淮州的念頭。

過了幾日,正在處理政務的沈樂忽然接到淮州莊羽的來報。他們成功接到娥須母子,正派人護送過江,並且玄教那邊派來使者要求與沈樂見一面。

“呼,玄教……這幫棘手的傢伙看來是衝著神骸來的,要不交出去算了,反正砸在自己手上也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