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樂臉色越加陰沉。

他猛然抓住盧翔的肩膀道:“盧老將軍,情況有些不妙,您立刻拿著我的調兵虎符到城外大營調兵。”

盧翔一驚:“殿下,兵發何處?”

“去淮東駐紮,同時傳我命令,淮州所有州兵也全部將防線收縮到淮東城附近。總之,你與莊羽時刻警惕杅州附近救世軍的動向。”

盧翔疑惑道:“可是殿下,據軍報說救世軍最近在巴蜀境內大鬧,怎麼可能……”

沈樂搖搖頭,望著這兩具神骸,思緒萬分複雜:“你按我的命令去辦吧!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

“是……”

幾日後,天空中陰雨連綿,自盧翔帶了拱衛王城的三萬人去淮東後,沈樂時常趕到心煩意亂。

不過終歸還要籌備歲末宴,心頭的煩悶只能暫時壓下。

“夫君,夜深,該歇歇了。”葉夕端了一碗蓮子粥過來。

沈樂放下筆,伸了個懶腰:“歇不了,五州四十一郡的歲報還要批覆。還有是否提前春耕的決定也在等著批覆。南疆那邊負責勘探地貌的大臣人選也沒定下。哎!”

葉夕也嘆了口氣。

“左丘先生剛剛派管家來宮中,說是有些事明日想要向你當面稟報。他還在外面候著,你看……”

沈樂點點頭:“左丘先生那邊應該是有什麼軍務吧!你替我回一下,明日他直接進宮就好。”

“明白,夫君你喝完蓮子湯早點睡,身子要緊。”

……

第二天一早,沈樂早上剛剛批覆完歲報,正準備放鬆片刻再找司農令商討各地春耕事宜。

突然文謝慌慌張張地跑過來稟報:“殿下,今早西城士兵開城門時發現了一個昏迷的男人。”

“昏迷的男人?這事報給正陽令就好,報給我幹什麼?”沈樂眉頭一挑。

“可是殿下,屬下當時正好經過,那個昏迷的人竟然是殿下的姐夫張景……”

沈樂一聽一下子揪住文謝的衣領:“你說什麼?真是張景?你沒看錯?”

文謝肯定地點點頭:“殿下,不會錯,我當年還沒有跟隨殿下時,曾經在張家府上做過一段時間賬房,肯定沒錯。”

沈樂聞言將衣領放開,喃喃道:“這就難怪了,看來巴蜀多半是已經被救世軍佔領了。”

“你帶我過去看看!”

文謝趕緊上前帶路。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文謝的住所。

沈樂一眼便望見躺在榻上渾身是傷人事不醒的張景。

他上前探了探鼻息,還有氣,轉身問文謝道:“去叫太醫吧。對了,派人去太后宮中通報一聲。”

“是!”文謝轉身離開。

沈樂獨自一人望著榻上的張景,也不知在想什麼。